“今日值守的是誰?茶間可還有晾涼的茶水?”
這座由富戶之家改成的臨時縣衙并不算大,余幼嘉這么喚,便聽外頭幾聲窸窸窣窣的響動。
余幼嘉沒當回事,只扭頭,繼續(xù)道:
“‘無論投入何人帳下’。。。。。。你們原先從起義軍中出來時,也是想過投奔他人的?”
原先他們可不知道崇安在她手中,張三帶兵而來,又為大開殺戒,想必不會據(jù)守崇安。
而他們先前是因聽到平陽王的消息而來,莫不是也動過想投奔平陽王的念頭。。。。。。?
如此堪稱刁鉆的言論,絡(luò)腮胡漢子肯定是不敢越過自家將軍細答。
只是張三還是從前那個張三,余幼嘉有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確實如此?!?/p>
“只是后來細想,別處又不是崇安,若去投奔,既算不上歸家,旁人也未必多信得過咱們這些半路投奔的人,所以心里更想尋個僻靜處建個山寨,也算是躲個清閑。。。。。?!?/p>
投奔,也有投奔的門道。
文武之間,差異巨大。
文臣書生去投奔明主,多半是孤身投奔,出謀劃策。
可武夫不同,若沒有意外,鮮少有孤身投奔一說,多是會帶著自己親兵投奔。
而若是帶去投奔的人馬若太少,人家瞧不上眼。
若是帶去的人馬多,沒準就要受到猜忌,原先帶去的親兵們被一一拆散,歸入其他營帳之中。。。。。。
這已經(jīng)壓根不是受不受優(yōu)待的事情。
而是如此一散,戰(zhàn)鼓一起,多半就是永別。
如此不行,不好。
他將弟兄們從尸體堆里挖出來,從起義軍中帶出來,一定得帶他們‘回家’。
張三悶聲講述著,余幼嘉也沉默聽著。
好半晌,等張三講述完畢,她才斟酌開口道:
“平陽王帳下已有昔年赫赫有名的長平侯連頗為將,其他人去投奔,想來確實也難以得到重用?!?/p>
“不過還好,你們是先到的崇安。。。。。。。張叔,崇安沒什么兵馬,往后咱們一條心,我有什么你們便一定有什么!”
張三滄桑許多的面容上略微露出一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