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滄桑許多的面容上略微露出一道笑意。
許久之前,余幼嘉在給他果醬的時候,也曾見過那一道笑意。
世事艱難。。。。。。
好在,誰的心性都沒變。
外頭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張三鄭重點頭,不過笑完,卻略微有些疑惑:
“余小娘子,我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用交代,我也一定會為你護住崇安?!?/p>
“只是我有些奇怪,你為何突然又提起平陽王。。。。。。你莫不是以為我們原本是要來投奔他?”
余幼嘉微微吃了一驚:
“難道不是?”
投奔的最前提,是對方需要兵馬,自己有可能被收下,不然一切都是無用功。
這天下還有誰能有膽,或者說,可能有膽,接受從起義軍中分割出來的近千人馬?
茶室的門被推開,止住了張三欲言又止的話頭。
余幼嘉別過臉去,卻見門口之人既不是值守的娘子軍,也不是家中姊妹。
居然,會是朱焽。
余幼嘉滿臉古怪:
“怎么又干上活了?”
朱焽端著茶水,好脾性的笑道:
“午間那時本來還有話想說,可你與五郎先走,沒機會說起?!?/p>
“一個時辰前我從庫房出來,天色還早,便想著來縣衙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等到你,沒想到一進門便聽到你在叫茶。。。。。。?!?/p>
朱焽緩緩而進,步伐徐徐,眉眼溫吞,最后抵達茶桌旁,緩緩單膝跪在余幼嘉身側(cè)。。。。。。
自然不是真的跪余幼嘉。
六月氣候已是很熱,此茶室沒有用尋常的座椅,而是于地面上鋪設(shè)草席,蒲團。
入茶室者,每人皆是席地而坐,一來涼快,二來愜意。
而朱焽端著木盤,為茶盞穩(wěn)健,便只能單膝跪下,一一奉到矮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