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剛剛垂首開始,她便隱約猜到他許是誤會什么。
可,可他。。。。。。
也確有幾分惹人憐愛。
余幼嘉別過眼去,盡力不去看那一抹哀求。
而身后屋內(nèi)的腳步聲,終于后知后覺抵達門口。
余幼嘉猛地縮回手,抄起桌上的杯盞放至唇邊,幾乎是兩人堪堪坐好的下一瞬,朱焽的身影正好打簾出來。
朱焽捧著幾個盒子,笑道:
“這回余縣令可說的不對,不能以偏概全。”
“我也是細細查看后才發(fā)現(xiàn),阿娘記掛著遠行,給我做的本就是耐放的糕點?!?/p>
“你瞧。。。。。?!?/p>
朱焽重新落座,在案幾上打開最上面的一個糕點盒,緩緩遞到余幼嘉面前:
“這一份是蔥香桃酥,阿娘特地烤的焦香酥脆,莫說是一月,只怕是再過一月也能吃呢?!?/p>
“余縣令剛剛?cè)绱瞬賱冢欢ㄊ丘I了吧?不如先嘗嘗是否合口味?我也好選一些口味裝碟?”
他眉眼含笑,溫柔和緩,雖容貌并不算絕佳,可總有些出塵之感。
余幼嘉正為那一抹昳麗晃神,猛地聽見朱焽問她‘剛剛’,又見朱焽唇邊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一時間差點連手中的杯子都要扔出去。
但好在她毅力驚人,立馬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的‘剛剛’,應(yīng)該是她從城外回來,又去田間看苗種的事情。
余幼嘉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氣,一手借由案幾下的衣擺擦了擦手心的汗,一手伸出,去取案幾上的桃酥,隨口道:
“其實,我也不算是很。。。。。。?!?/p>
沒說完。
根本沒能說完。
因為余幼嘉甚至還沒碰到桃酥,便感覺有一根修長的手指在案幾之下,輕輕巧巧勾住了她的尾指。。。。。。。
寄奴,又是寄奴。
這一瞬,余幼嘉只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朱焽都還在對面!
被他發(fā)現(xiàn)寄奴原來是這副做派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