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凝著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到我家喝。”
藍羽將球桿靠在墻角,外套搭在臂彎里:“趙律的酒柜,該不會只有蘇打水吧?”
“要不要賭一把?”
藍羽鬼使神差地答應了趙新時的邀約。
與他一同來到了他家。
趙新時鎖上門,指尖在玄關柜上按了下,暖光從嵌入式酒柜里漫出來,整面墻的威士忌在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藍羽凝眸環(huán)顧著周圍的環(huán)境,說實話,她還沒見識過所謂律師對自己住所的布置品味。
趙新時的家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是典型的現(xiàn)代極簡風,以冷調灰為基底,墻面刷著啞光水泥漆,地板是魚骨拼花的淺橡木,光腳踩上去能觸到木紋的溫潤。
客廳沒有主燈,天花板嵌著三排磁吸軌道燈,光線從磨砂燈罩里漫出來,剛好在米白色布藝沙發(fā)上投下深淺不一的矩形光斑。
整面墻的落地窗被三層紗簾罩著,最里層是深灰亞麻布,拉上時能濾掉
90%
的霓虹,只留一片柔和的暮色。
沙發(fā)背后是頂天立地的黑胡桃木書架,沒有花哨的隔斷,法律典籍按年份碼得整整齊齊,間或插著幾本燙金封皮的國際法文獻,書脊在暗光里泛著冷光。
玄關處的嵌入式酒柜是全屋最惹眼的設計,黑玻璃柜門后藏著暖光燈帶,將威士忌瓶身的琥珀色襯得愈發(fā)剔透。
柜面是整塊魚肚白大理石,邊緣打磨成微弧,恰好能放下兩只水晶杯。
餐廳與客廳用半面磨砂玻璃墻隔開,玻璃上蝕刻著淺淡的幾何線條,像未完成的法律條文注釋。
餐桌是整塊啞光黑巖板,配四把金屬框架餐椅,椅腿細得像鋼筆尖,卻穩(wěn)當?shù)媚艹惺艹赡耆说闹亓俊?/p>
臥室門是隱形設計,與墻面齊平的淺灰烤漆板上,只有一個細長的黃銅拉手,像句未說出口的注解。
藍羽挑眉:“看來律師的副業(yè)是藏酒?!?/p>
他從頂層取下兩只水晶杯,冰球在杯壁撞出清脆的響:“打贏跨國案的獎金,總得找個地方放?!?/p>
酒液注入杯中,藍羽忽然瞥見酒柜底層的相框
——
趙新時穿著法袍,身后是聯(lián)合國國徽。
“沒想到趙律還去過海牙?!?/p>
她指尖點向相框。
“處理過戰(zhàn)爭罪案件?!?/p>
他遞過酒杯:“比起來,陪你打臺球輕松多了。”
冰塊在兩人杯中同時融化,藍羽望著窗外的霓虹:“你那套‘運氣會轉場’的理論,在法庭上也管用?”
“律師信證據(jù)鏈?!?/p>
他碰了下她的杯沿:“但剛才看你撞我臂彎時,倒像信運氣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