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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洪婉寧（第3頁）

到底是年紀(jì)小，再怎么訓(xùn)練，還是有些怯場。

洪鷙壑瞇著他那雙陰鷙狠厲的眼睛，沉聲問道：“多大了？”

小姑娘被這歹毒陰惻的眼神看得心里忍不住一顫，怯生生地答道：“回爺爺?shù)脑?，寧寧十歲了?！?/p>

洪鷙壑喉間發(fā)出嗬嗬的笑聲，像破舊的風(fēng)箱在拉動。

“十歲……

正好，正好?！?/p>

他的目光在寧寧身上逡巡，像條吐著信子的蛇，從她梳得整整齊齊的羊角辮滑到那雙未穿鞋的雪白玉足上。

寧寧被他看得渾身發(fā)僵，攥著衣角的小手不住地顫抖。

她偷眼瞥見洪婉清站在門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過來?！?/p>

洪鷙壑朝她勾了勾手指，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洪婉清看著有些僵硬的洪婉寧，心里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寧寧乖，就按姐姐前段時間示范的那樣做，好好做，知道嗎？”

如果不聽話，下一刻便是死。

洪婉寧眼睛里蓄滿淚水，抽抽噎噎地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走到了洪鷙壑面前，跪了下去。

膝蓋磕在溫涼的地毯上，洪婉寧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卻沒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她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正好遮住眸子里翻涌的恐懼。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點疼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

——

姐姐說過，動作慢了會挨打的。

她像只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木偶，依著記憶里的規(guī)矩緩緩俯下身，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鼻尖縈繞著一股清冽的檀香，混著老人身上特有的木質(zhì)氣息，是洪婉清天天為其洗澡并噴了香水的效果，可這潔凈的香氣卻讓她胃里陣陣發(fā)緊。

手指觸到沙發(fā)邊沿的瞬間，她的指尖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隨即又強迫自己穩(wěn)住。

指腹順著紋路輕輕向上，動作生疏卻帶著刻意練習(xí)過的軌跡，像在完成一道早已背熟的工序。

耳邊傳來洪鷙壑滿足的呼吸聲，那聲音像冬日湖面冰層碎裂的悶響，讓她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眼角的余光瞥見洪婉清依舊站在門邊，身影被窗欞切成幾塊，像幅褪了色的畫卷。

洪婉寧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地下室，姐姐拿著竹尺敲著手心，一字一句教她規(guī)矩時的模樣：“腰要彎得再低些，呼吸別太重，爺爺最煩吵鬧。”

當(dāng)時地下室的霉味嗆得她直咳嗽，此刻這奢華房間里的香氣，卻比霉味更讓人窒息。

她的動作漸漸流暢起來，像是被反復(fù)上了油的齒輪。

每一次抬手，每一次俯身，都精準(zhǔn)地踩在無形的節(jié)拍上，只是攥在身側(cè)的手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