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伙計通力合作,給吳歧檢查了一下,解開紗布,發(fā)現(xiàn)少爺傷口只是又溢了點兒血,但整體還好,上了點兒藥后,就重新給吳歧包扎上了。
躺在石床上的少爺,捏捏因為犯了錯,而哭喪著臉的伙計的臉,哼哼道:“臭八佾,罰你回去之后,一個星期不許吃肉!”
“是,少爺。”八佾是個肉食動物,平時最愛吃肉,這會兒愣是半點兒沒猶豫就應了。
“都是我不好,讓您又遭了次罪。您要快點兒好起來啊。只要您能好起來,別說一個星期不吃肉,就是一個月、一年,甚至一輩子不吃肉也行啊~~”伙計說。
“貧嘴!”吳歧斥他,但心里還是很高興,“我還不知道你嗎?平時讓你吃點兒菜,和吃藥似的。你現(xiàn)在說得好聽,別到時候看見其他伙計吃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口水”落九天~~”
“才不會呢,少爺?!卑速环?,對吳歧表示抗議。
他也是有骨氣的,說不吃,就不吃!——大不了一個星期之后,再補回來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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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馬安排伙計們輪流守夜,其余人就好好休息了一夜。
吳歧因為傷口疼,本來是睡不著的,但被有先見之明的解連環(huán),哄著喝了瓶“果汁”(安神藥),就躺在紅衣服的精怪身上,迷迷糊糊睡了個囫圇覺,一直睡到第二天半上午,才暈暈乎乎從精怪身上醒來。
幾個貼身伙計,配合默契,有的伺候吳歧洗漱,有的給吳歧準備食物和熱水。
并非吳歧生活不能自理,或在野外還要擺少爺款兒,只是這一晚睡得半夢半醒的人,就算從石床上坐起來,也一副魂飛天外,神不附體的樣子,叫他自理也夠嗆。
原本他就起得晚,再等他醒過神,自給自足,其他人估計都得吃中午飯了。
可不能這么耽誤時間。
解連環(huán)趁吳歧“靈魂出竅”的工夫,過來摸了摸侄子的頭和臉蛋兒,確認侄子體溫正常,看起來這一晚應該沒有著涼,或因為傷口引起發(fā)燒之類的癥狀,就略略安心。
吳歧的感情和理智在腦海中掐架,感情說:我還想睡;理智說:該起床了,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還要趕路。
于是少爺就煩躁地在石床上,像小孩子一樣跺了跺腳,又用手把身下的墊子拍得“啪啪”響。
他眼睛半睜不睜,噘著嘴把自己上半身往叔叔懷里一倒,就和叔叔半是撒嬌半是抱怨地發(fā)起了脾氣:“哎呀叔~~我好煩?。∈裁磿r候才能到地方?我不想走了?!?/p>
“一天睡不夠二十四小時的人生,有什么意義?我現(xiàn)在真有種淡淡的想死感,但又感覺該死的另有其人。”說罷,他就耷拉著眼皮,抬眼看向自己的好叔叔。
摟著吳歧的解連環(huán),頓時一僵:“……”孩子,你說的這個“該死的人”該不會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