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頭氏功法深厚,三枚銀針帶著內(nèi)勁,劃破空氣,直直往巨蚊背脊射去。
巨蚊振翅往地面俯沖,想躲過身后之物,不料忽然前胸一痛,似乎有什么尖利的東西,破胸而入,隨之一股巨力把它往下拽。
是黑鱗巨蛇燭九陰!
蛇神爺爺看準(zhǔn)時機,從小蛇形態(tài)縱身豎跳,把自己尖利的獠牙,準(zhǔn)確無誤戳進往下俯沖的巨蚊身體,一邊注入蛇毒,一邊化身巨蛇形態(tài),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已注射了足量蛇毒的巨蚊,用鐵棒似的尾巴,“砰”一下抽在其胸腹連接處,把體型不小的蚊子,直接抽飛出去。
吳歧似乎已經(jīng)聽到,蚊子腰椎骨裂的聲音。
嘶——好疼!
蚊子一下就被蛇抽進裂谷的山壁中,成為一幅姿態(tài)怪異的立體鑲嵌畫。
而巨蛇往巨蚊被抽飛的方向,挪挪身子。碩大的紫色蛇瞳,挾帶無機質(zhì)的寒光,鎖緊通體蒼白的蚊子,大有一擊不行再來一擊的模樣。
此時眾人也應(yīng)聲望去,就見巨蚊蒼白的身體,胸口處赫然有兩個血洞,且血洞四周呈龜裂的暗紫色,顯然是中毒了。
蚊子的翅膀又“嗡嗡嗡”震顫了十?dāng)?shù)下,就像沒了動力的螺旋槳,轟然耷拉下去,徹底不動了。
眾人皆松了一口氣,看向燭九陰和落頭氏的眼神,充滿崇敬。
蛇神爺爺瞇了瞇巨大的紫色橫瞳,同樣巨大的眼珠,毫無預(yù)兆往紅衣服的精怪腦袋處一掃:呵~~處理小飛蟲,還得靠本大爺,小辣雞靠邊站。
落頭氏嘴邊勾起一抹冷笑:死泥鰍,某遲早剁了你,給小漂亮熬湯。
精怪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寶劍的劍刃,把劍收回了劍鞘。
但就在這時,地面突然猛烈震顫起來,發(fā)出“轟隆轟隆”的巨響。才把心放回肚里的諸人四下張望,想看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吳斜和三叔、潘子一直躲在角落,率先發(fā)現(xiàn)青銅門上封門的人皮,已經(jīng)全部爆裂脫落。兩扇門不知怎么,竟都向外挪開了一點。一條從他們所處位置看來,不大的縫隙,出現(xiàn)在門中間。
吳歧也發(fā)現(xiàn)了青銅門間的縫隙,心說難道是住在里面的巨人,上廁所時發(fā)現(xiàn)沒有紙,打算出來找點兒衛(wèi)生紙?
雖是這么想,但少爺?shù)纳眢w,卻本能地防備起來。
未知的東西,往往伴隨危險。吳歧不住思索,待會兒要怎么帶他蠢哥、三叔和伙計們逃跑。但他對這地兒不熟,能不能找到有效逃生路線,也不好說。
大不了再托付落頭氏一次,承諾把書房的一整張床,都留給他嘛。
少爺手一擺,毫無壓力地想。
這時門縫中,已經(jīng)噴出大量灰黑色霧氣,如同翻滾的云浪,洶涌且濃重。門外的地表和石頭縫,也都像得到了什么召喚,開始溢出同樣的霧氣,縈繞在諸人小腿處。
這些霧和門內(nèi)噴出的霧,糾纏在一起,形成一條曲折的霧帶,好像一條通往地獄幽冥的小徑,在指引誰的魂魄往青銅門內(nèi)走。
像是在附和吳歧的想法,諸人身后,竟不知何時多了許多“士兵”模樣的甲士。他們無聲無息順著霧帶往前走,為首的還拿著一面旗。細一看,這是面豎著掛的四方旗,分明是“招魂幡”。
陰兵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