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在開玩笑,吳斜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否則有這么一個被長輩偏愛,自己很上進,沒事還喜歡埋汰人的弟弟,心態(tài)不好早找塊豆腐碰死了。
該說不說,和這種弟弟不在一個家里長大,也是一種幸運。至少是吳斜的幸運。
拋開這個不提,其實吳斜還有一個重要問題,沒從文錦或解連環(huán)口中,得到確切答案,那就是——真三叔,還活著嗎?
但小郎君的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弟弟戳得千瘡百孔,哇涼哇涼直透風(fēng),至少在情緒上,已經(jīng)喪失探究任何謎團的興趣了。
與此同時,解連環(huán)適時出來,給大小兩個侄子打圓場:“好了好了,小歧,身體不舒服就少說兩句,多養(yǎng)養(yǎng)精神吧,一會兒還要趕路?!?/p>
說完,他又把視線,轉(zhuǎn)向站在自己對面的吳斜,道:“小斜,你也是?!?/p>
“弟弟心情不好,你少說點兒讓他不愛聽的話。抱歉什么的,不要再提了。晚點兒去你二叔那兒,好好道個歉,叫弟弟幫你說點兒好話,再給弟弟買點兒吃的、補品什么的,事兒就過去了?!?/p>
“不過你以后也注意點兒,不要在這種地方,隨意亂摸亂碰?!?/p>
“你看看,這次多危險?你和小歧都是我侄子,你們倆但凡有一個出了事,我都萬死難辭其咎?!?/p>
“另外,我和你三叔的事,大致就是你了解的那樣,旁的我也不想再提了。說實話,我現(xiàn)在沒心情,也沒精力,再和你多說這些二十年前的事。你弟弟的身體,不能再拖。對我來說,現(xiàn)在任何事,都要給這件事讓路,你明白嗎?”
吳斜當然明白,并且弟弟身體有恙,他這當哥的也很擔(dān)憂。
既然話題又扯到弟弟身體這個問題上,吳斜又不禁正色起來,問解連環(huán)道:“那好三叔,你和另一個三叔的事先放一放,既然又主動提到小歧身體的事,我正好也想問問,文錦姨說,二十年前,另一個三叔就已經(jīng)開始給弟弟尋醫(yī)問藥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小歧至少已經(jīng)病了二十年?”
“以咱們家的人力、財力,和你、二叔、三叔的能力,弟弟到底得了什么病,能二十年都沒治好?”
“我看弟弟也不像得了心臟病或癌癥,或其他我能想到的,廣義上的“大病”“重病”,畢竟截至兩三天前,我都沒看出弟弟有病——當然,這算我這當哥哥的不稱職。但我看弟弟前兩天那暈暈乎乎,抱著你和小哥說胡話的樣子,也知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這些病,所以你不用拿這些病癥的名字來糊弄我?!?/p>
“你帶弟弟到這兒來,說明弟弟的病,用尋常中西醫(yī)的法子,已經(jīng)不好使了,所以才會“劍走偏鋒”,找不那么“尋?!钡姆ㄗ?,對不對?”
“而且,你能從余杭把弟弟帶出來,說明弟弟的病,二叔肯定知情;且你要帶弟弟來西王母國的事,二叔肯定也知情。如果這二者,有其中一點二叔不知情,你都不可能順利把弟弟,從二叔眼皮底下帶出來——我說得對嗎?”
吳斜雖然總被吳歧戲稱為“蠢哥”,也總有些“愛犯蠢”或“拖后腿”的行為,但他不是傻,甚至很多時候,相較很多人,他還挺聰明的。這不就洋洋灑灑,把自己這些天觀察到的情況,和剛從文錦那兒得知的情況,綜合分析出這么一大堆和實情基本相符的信息嗎?
且吳斜怕解連環(huán)不和他說實話,又補充道:“剛才文錦姨和我說這些情況的時候,弟弟身邊的八佾還來提醒文錦姨,讓文錦姨對弟弟的事三緘其口,不能提?!?/p>
“八佾說,這是二叔的命令,這縱然不假,可八佾作為弟弟的貼身伙計,我是不是可以斗膽猜測,八佾對弟弟的狀況,也不是全然不知?”
這一下就把解連環(huán)說愣了,確實,小侄子有病的事,已經(jīng)在大侄子面前暴露,但他著實沒想到,大侄子已經(jīng)知曉、分析出這么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