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小吳先生不和令兄一起,和我們?nèi)ノ魃硢??”?/p>
而弟弟說:“我想,小姐你應(yīng)該清楚我是誰吧?你這個邀請,是你老板的意思嗎?”
現(xiàn)在一想,阿寧當時來找他,其實是有預(yù)謀的。她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有個弟弟,甚至知道弟弟身份;而弟弟的回答,也說明弟弟知道,阿寧和她背后的老板是誰。
阿寧和弟弟心照不宣。只有他當時,一心以為三叔那老家伙,在西沙出了事,關(guān)心則亂,沒聽出弟弟和阿寧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吳斜的心情一下有些沉重,但他還是緊緊抓住弟弟手,想把這事兒問明白。
他目光炯炯看著弟弟,問:“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阿寧,也知道阿寧老板是誰?”
吳歧有些驚訝,暗道他哥怎么知道的?難道是上回出了醫(yī)院,他給三叔打電話的事暴露了?還是他哥從別的地方,聽到什么風(fēng)聲?
少爺心中驚疑不定,面上卻不露聲色,遞給他哥一個疑惑中帶著無辜的眼神,“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認識那種女人,和他的老板?你是不是還沒清醒?”
“別打岔!”
吳斜以為弟弟不肯承認,就把他剛想起來的,阿寧和弟弟的對話,以及他自己的分析,說給弟弟聽,一副“被我抓到證據(jù),不容你抵賴”的樣子。
吳歧一聽就笑了,原來是這樣~~
“哥,虧你還自詡精明、覺得自己是個會看人的小老板——我那話是在詐她,你看不出來嗎?”吳歧說。
“如你所說,阿寧跟我說這樣的話,有可能是她來之前,調(diào)查過你我,知道我們是兄弟,也知道我在面兒上的身份;但也有可能,是你在她面前,說了一句“我想跟弟弟商量”,所以她了解到,我跟你是兄弟?!?/p>
“但不管她怎么知道我是你弟弟,也不管她知道我多少事,更不管我認不認識她,在當時那種場景下,我都不能讓她看出,我對她一無所知,否則我會很被動——畢竟三叔的事,我不太清楚,也不方便參與。這點你應(yīng)該明白吧?”
吳斜點頭。
吳歧繼續(xù)道:“所以,她問我:不和你們一塊去西沙嗎?你說我該說“去”還是“不去”?說“去”,肯定不行;說“不去”,好像我很不關(guān)心三叔安危,也不行?!?/p>
“所以我只好說:“小姐你應(yīng)該清楚我是誰吧?你這個邀請,是你老板的意思嗎?”這樣她就會猜測,我是不是認出她是誰,也知道她背后的老板是誰?!?/p>
“如果她確實知道我在面上的身份,為了不給自己和老板找麻煩,她就不敢再繼續(xù)邀請我,和你們一起去西沙了?!?/p>
“如果她不知道我身份,那這句話就當是個“煙霧彈”,讓她懷疑我和她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私交或利益往來,在未經(jīng)她老板的允許下,她也不敢再對我發(fā)出邀請了?!?/p>
簡而言之,吳歧的套路是,當一個邀請,會讓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時,他就只好請,提出這個邀請的人,主動撤回邀請了。
吳斜聽了弟弟的話,恍然大悟:確實,當?shù)艿軉枴斑@是你老板的意思嗎?”之后,阿寧就臉色一僵,不敢再說什么了。
真不愧是弟弟!從小跟二叔舅舅長大,混在人精圈兒里,能裝會裝,天生玩心眼兒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