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長老首徒,位列第一的"玉面閻羅"裴雪青!
晨霧尚未散盡,演武場上已響起此起彼伏的悶響。
二長老門下排名最末的弟子率先登臺,他選擇了大長老一脈排名最后的對手。
兩人抱拳行禮的瞬間,臺下眾人便已搖頭——那青衫弟子握拳的指節(jié)發(fā)白,而對面白衣人卻連呼吸都未亂半分。
果然,三招之后,青衫弟子踉蹌跌出擂臺邊界,身體重重的落在了擂臺下面的青石之上。
隨后的比試如同輪回重演。
第五名挑戰(zhàn)者使出了苦練三年的"追風十三腿",腿影如瀑,卻在對方輕描淡寫的一記掌刀下寸寸崩碎。
第六名弟子不信邪,選了更高排位的對手,結(jié)果被一招"云手"掀飛,后背重重撞在旗桿上,震落漫天紅綢。
臺下觀戰(zhàn)者們神色如常,有人甚至開始低聲討論午膳菜色。
這些年他們早已習(xí)慣——大長老門下那襲白衣,就像橫亙在普通弟子與天才之間的一道天塹。
日頭漸高,趙天宇前面的十四名同門,僅有兩人勉強取勝,其余的人盡數(shù)敗北。
當執(zhí)事長老唱到他的名字時,大長老陣營傳來幾聲嗤笑。
"天選之人?"排名二十八的白衣弟子抱臂而立,劍鞘故意在地上拖出刺耳聲響,"該你上場了。。。"
趙天宇連眼神都未給他一個,徑直走過其身旁。
那弟子臉色瞬間漲紅,卻又在瞥見貴賓席上大長老冰冷的眼神后,硬生生將后續(xù)的嘲諷咽了回去。
主席臺上,前五席的白衣人們終于提起興致。
首徒裴雪青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腰間玉佩,忽然輕笑:"你們猜,他會選誰當墊腳石?"
"總不會蠢到挑戰(zhàn)我們。"排行第三的男子指尖掠過腰帶上配飾的明珠,"昨日他與林墨那一戰(zhàn)。。。"他嘴唇微啟,吐出兩個字:"兒戲。"
此刻趙天宇已走到名冊前,狼毫筆尖懸在宣紙上方。
全場突然安靜,連風都凝滯——他筆走龍蛇劃下的那個名字,讓執(zhí)事長老的唱名聲都變了調(diào):
"趙天宇,挑戰(zhàn)大長老首徒——裴雪青!"
筆鋒最后一勾刺破宣紙,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執(zhí)事長老的聲音還在演武場上空回蕩,臺下卻已如沸水般炸開。
"他瘋了嗎?竟敢挑戰(zhàn)裴師兄!"一名弟子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旁的茶盞,褐色的茶湯潑灑在青石板上,像一幅猙獰的地圖。
"咔嚓——"主席臺上,二長老手中的核桃被捏得粉碎。
老人面色陰沉,指縫間漏下細碎的核桃殼:"冥頑不靈!"昨夜那番推心置腹的告誡,此刻全成了耳旁風。
人群如潮水般騷動,竊竊私語匯成一片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