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潮水般騷動,竊竊私語匯成一片嗡嗡聲。
"裴師兄的寒霜功已經(jīng)是爐火純青的地步,已經(jīng)有三年沒有人敢去挑戰(zhàn)他了。。。"
"去年非洲黑天使幫挑釁天門,裴師兄一個人,就干掉了一個分舵。。。"
這些議論聲像無形的刀刃,一下下剮在趙天宇背上。
但他站得筆直,目光穿過喧囂,直視擂臺對面那襲不染塵埃的白衣。
三長老陣營中,林墨攥緊了拳頭:"糊涂!"他清楚記得昨日那記收手的殺招——這個青年本不該是莽夫。
"未必。"身旁的同門卻瞇起眼睛,"輸給首席不算丟人,反倒顯得有膽魄。。。"
他意味深長地瞥向主席臺,"總比被無名小卒打下臺體面。"
擂臺另一側(cè),大長老門下弟子們已恢復從容。
第五席的白衣清瘦男子把玩著手中一串手串,嘴唇輕啟:"你們說,裴師兄會用幾成力?"
"三成足矣。"有人嗤笑,"畢竟要留著他當天選之人呢。"這話引得一片低笑,仿佛已看見趙天宇狼狽落敗的模樣。
裴雪青終于起身。
他整理袖口的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撫琴,雪白的靴底踏上臺階時,竟連塵埃都不敢驚動。
"請。"他朝趙天宇微微頷首,這個禮節(jié)性的字眼卻讓全場驟然寂靜。
人們屏住呼吸,等待一場注定碾壓的比試——
卻沒人注意到,趙天宇垂在身側(cè)的右手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趙天宇站在臺下,目光如炬地打量著擂臺上的裴雪青。
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寬厚的肩膀?qū)⒑谏毠Ψ蔚镁o繃,古銅色的脖頸上青筋隱約可見,一雙布滿老繭的大手隨意垂在身側(cè),指節(jié)處還帶著幾道未愈的傷痕。
當裴雪青邁步上臺時,趙天宇注意到他的步伐沉穩(wěn)得可怕。
每一步落下,擂臺的地板都會發(fā)出輕微的震顫,就像一頭緩步前行的猛虎。
那具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身軀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肌肉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仿佛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冷冰,你說宇少能打贏這個裴雪青嗎?"雷公不自覺地壓低聲音,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