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這里,我什么時候是好的?”
他永遠都是一件有瑕疵的、需要被不斷“修理”的物品。
宋清音沒有接話。
房間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有藥膏被均勻涂抹開的細微聲響。她的指尖帶著薄繭,劃過他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那些傷,新舊疊著,每一道都記錄著他這幾年來的顛沛流離,也記錄著他們之間扭曲的過往。
她的動作很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指腹的每一次按壓,每一次涂抹,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那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讓藥效滲透進去,卻又不會引發(fā)劇烈的疼痛。
奚寒舟的身體,從最初的僵硬緊繃,漸漸放松下來。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算計、背叛和逃離。他不是什么叛軍首領,她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宋家家主。他們只是……兩個人而已。
【宿主!你這是在干什么!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可是頂級的pUA手段??!奚寒舟的好感度正在正負之間瘋狂橫跳!】青玉的聲音充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宋清音在心里冷哼,手上的動作卻越發(fā)輕柔。
當她處理完最后一處傷口,指尖無意識地在他肩胛骨那塊蝴蝶狀的舊疤上流連。那塊疤,是很多年前,他為了護住她,被失控的機甲碎片劃傷留下的。
奚寒舟感覺到那處皮膚傳來一陣戰(zhàn)栗。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身后的氣息變了。
下一秒,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在了他的耳畔。
她的唇幾乎貼著他的耳朵,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氣音,一字一句地道:
“奚寒舟,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撈回來的。”
所以,不管怎么樣,你都必須活著。
一如既往地霸道,卻讓奚寒舟覺得她。。。。。。。是不是也是在乎他的?而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宋清音直起身,將用完的藥膏盒子隨手扔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好了?!彼匦孪葸M沙發(fā)里,慵懶地換了個姿勢。
“穿上衣服,別在這礙眼。”
空氣中,還殘留著那股清苦的藥香,混合著她霸道的信息素味道,和一絲……他自己信息素失控時泄露出的、冷冽的雪松氣息。
一切,都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