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衡也并不耽于情愛。
可不得不說,對方能考慮到這些,考慮到最壞的情況,已經(jīng)足以讓人感動了——
政治家的信任,顯然比熱戀中的男女之情更讓人心旌動搖。
她作為成年人,也尤其愛。
秦時笑了起來。
她握緊姬衡的手掌:“這樣不是正好嗎?”
“大王明年37歲,倘若明年有子,等到太子二十歲時,意氣風(fēng)發(fā),大王剛巧才五十七歲。”
“這正是春秋鼎盛的時日。以大王這樣康健有力的身子,恐怕仍能日日持強(qiáng)弓御馬,剛好又有精力處理國事,還能親自教育我秦國太子?!?/p>
“由此耳濡目染,口口相傳,大王定下的國策,大王預(yù)期的我秦國未來,太子都能一絲不茍的傳承下去。”
“如此父子相得二三十年,焉知太子不是大王意志的化身和執(zhí)行者呢?”
當(dāng)然了,一名合格的政治家,必須是有自己的政治主張和見地的。
哪怕親生父子,政治見地上也未必相同。
但這些話,身為驕傲的統(tǒng)治者的姬衡大約是不樂意聽的。
而如今一切未定,她自然是餅怎么圓怎么畫了。
姬衡靜靜聽她訴說,仿佛也看到了大秦穩(wěn)固的江山和遙遠(yuǎn)的未來,此刻,冷峻的神色漸漸如冰消雪融。
而秦時則又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指:
“更何況,大王賜我為王后還不到兩個月,如今便擔(dān)憂中宮嫡子,著實太早了些?!?/p>
她的意愿并不以姬衡的信任和愛重為轉(zhuǎn)移——她要看這秦國的天下,親自去泰山封禪,親自掌握好手中所有能掌握好的權(quán)柄。
連鳥兒都知道,需得筑巢做好準(zhǔn)備,方能安心孵化。
她也是如此。
所以,大王,還請耐心——
“大王今日有此重諾,我感激不盡,又萬分喜悅——這,是因為我于秦國有功,大王所賜的獎賞嗎?”
秦時目光盈盈看著他,眉目中全是喜悅。
姬衡挺直的腰背緩緩放松下去,他仍是坐不慣這軟椅,此刻便又重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