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它們輕易沖破牢籠嚇到她。
壓下心底那片躁動,他又輕輕啄了下她的唇,聲音啞下來,“進去吧,早點睡,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p>
“好?!?/p>
孟笙從那片溫柔繾綣的沼澤里爬出來,眼底染上一絲笑,“晚安?!?/p>
裴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嗯,晚安。”
目送她進去之后,他才轉(zhuǎn)身進了電梯。
孟笙將包扔在臥室里的獨立圓沙發(fā)上,什么都沒管,直奔浴室。
一邊把浴缸蓄水,丟了顆山茶花的精油泡澡球,又返回洗手臺前給自己洗漱。
等浴缸里的水滿了后,他敷上一張面膜,抬腿跨進去躺下。
讓自己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得到了舒舒服服的放松和愜意。
十多分鐘后,她起來,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再揭掉面膜,洗個臉,隨便抹了點精華水和面霜在臉上就懶得再敷衍了。
其他步驟都被他跳過和忽視了。
也不是累,就是懶,不太想動。
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她就沉沉睡下了。
她又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的母親許黎,畫面仍舊模糊,連帶著母親的面容都是模糊的。
她只看見她坐在院子里,手中正拿著一支畫筆和一個調(diào)色盤,冬日的暖陽在她身上灑滿了碎金。
這是她幾十年以來所熟悉的母親。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母親在畫什么,她想往前走幾步,想看清那幅畫。
可剛邁出步子,畫面接著就是一轉(zhuǎn)。
是母親正拿著手機和誰打電話,步履匆匆,神色有些緊繃,還隱含幾分怒意,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這個夢并不善良,甚至是有些惡劣。
它沒有給孟笙想要的答案,反而后面還蹦出不少亂七八糟,沒有邏輯可言的畫面。
一覺起來,除了那小段關(guān)于母親的畫面,其余的,她都不記得了。
孟笙揉了揉發(fā)痛的脖子,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掀開被子就起來洗漱,換衣服。
出來時,正好看到裴綏在廚房給她榨新鮮的果汁。
她腳步頓了下,這樣的畫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他們倆雖然沒有同居,但因為住得近,早餐都是一起吃的,只要不加班,孟笙不去醫(yī)院,晚飯也都是裴綏下廚做給她吃的。
她走過去,從背后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歪著腦袋看料理臺上的幾個裝著早餐的盤子。
聲音雀躍帶笑,還有一絲平時很少見的靈動和俏皮,“嗯,今天早餐有點豐盛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