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遠(yuǎn)慌忙來到跟前,就見徐青把那人放到地上,一臉的關(guān)切模樣。
見吳志遠(yuǎn)過來,徐青一邊掐人中,一邊說道:“你瞧這人,多可憐,也不知遇到了什么難心事,竟然一大早跑來我門口上吊?!?/p>
說到這里,掐人中的手勁不自覺的就又大了些。
原本快要咽氣的人,被這么一掐,人竟然又疼的活了過來,你說神奇不神奇?
一陣劇烈咳嗽喘息聲過后,人中滲血的懸吊客終于回過神來。
他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瞧了瞧一旁的吳志遠(yuǎn),又看了看滿臉關(guān)切的徐掌柜。
“你醒了?”徐青語氣溫和,微笑開口。
“你別過來!”
徐青不開腔還好,一聽見徐青開腔,那人嚇得連連后退,直往吳志遠(yuǎn)懷里鉆。
“兄臺莫要害怕,是徐掌柜出手救了你,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p>
“胡說!我方才明明聽到有一男一女在我身前談話,他們巴不得我早點咽氣。”那人看著面帶微笑的徐青,就仿佛看到了索命惡鬼!
“大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這鋪子里除了我就沒別人,又哪來的女子說話聲?想必是你昏迷前產(chǎn)生了幻覺。”
徐青笑容收斂,神情似是略有不喜。
吳志遠(yuǎn)趕忙搭腔道:“徐兄向來潔身自愛,鋪子里除了他再沒旁人,一定是兄臺聽錯了!若是沒有徐兄搭救,兄臺你”
呂驚天坐直身子,神情疑惑中又夾雜著恍惚。
難道真是他瀕死之際,產(chǎn)生了幻聽?
“還未問過兄臺姓名,兄臺又為何會想不開做出這等糊涂事?”
呂驚天苦笑搖頭,聲音沙啞道:“我姓呂,本名高勤,原是一名訟師,外人皆稱我為呂驚天。”
吳志遠(yuǎn)覺得耳熟,這下借著油燈光亮仔細(xì)一打量,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眼前尋短見的人,正是前幾日在衙門口拉活,想要接下他家案子的訟師。
呂驚天揉著脖頸嘆道:“才高遭嫉,我在京城時遭人陷害,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只得回到津門老家,看看能不能東山再起?!?/p>
“我本以為陳縣令剛離京上任,必然是個年紀(jì)輕沒經(jīng)驗的主,這樣我也好混口刀筆飯吃??烧l曾想新來的縣爺斷案十分老辣,律條背的似是比我還熟,人人都服他判決,誰還會請我這個訟棍上堂問案?”
徐青聞言沒好氣道:“就因為這事,你就在我家門口上吊?你怎么不去縣令家門口?”
聽到徐青熟悉的語氣,呂驚天再次露出疑惑表情,他總覺得之前巴不得他趕緊吊死的人,就是眼前的徐掌柜。
但奈何他沒證據(jù)。
“是我一時糊涂,前日夜里在同悅酒樓吃了點酒,恰好有個醉漢指指點點,他每指一個人都能叫出人名,唯獨指到我的時候,說了句不認(rèn)識”
“可悲可嘆,想我以前何等風(fēng)光,如今回到津門,卻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人?!?/p>
“瞧你那點出息!”
眼看沒生意可做,徐青服務(wù)態(tài)度肉眼可見的差了下來。
“人挪活,樹挪死,這天下除了津門又不是沒有其他地方,何至于跑我家門口上吊?你這人就沒想過他日公差過來,我如何向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