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道這余老師到底是怎么想的?口頭答應好,卻沒去約束滿崽的行為,由著滿崽在外面招花惹草,這一度讓她有些失望。
李建國回答:“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去干重活,基本和常人沒有差別?!?/p>
田潤娥跟著插嘴:“醫(yī)生說還要他養(yǎng)個兩到三年。”
隨著和老兩口越來越熟悉,余淑恒言辭談吐也更加生活化,更接地氣,餐桌上的氛圍越來越好。
早餐過后,李恒帶著余老師散步去了,順帶去一趟劉春華家。
田潤娥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跟丈夫說:“你兒子昨晚和余老師睡一房?!?/p>
李建國摸煙的手停住了:“當真?”
田潤娥小聲說:“千真萬確。雖然暑假采蘑菇的那段日子、兩人就同過房,但至少那時滿崽還在自己房里睡過,做了樣子。而現(xiàn)在兩人樣子都不做了,直接睡在一起?!?/p>
李建國深深嘆口氣,一臉的愁眉苦臉:“難怪余老師今早叫我叔?!?/p>
接下來的三天,李恒哪都沒去,什么事都沒做,沒事帶著余老師踩馬路曬曬太陽,去對門茶葉山拍拍照,是過完一天又一天。
當吃喝不愁的時候,當身邊有余老師這樣的大美人伴隨的時候,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了。
他偶爾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歡這種生活?名利來得太快,錢來得太多,一時心態(tài)有些改不過來。
老話講,一歲出場亮相,十歲天天向上,二十遠大理想,三十基本定向,四十到處吃香,五十發(fā)憤圖強,六十告老還鄉(xiāng),七十打打麻將,八十曬曬太陽,九十躺在床上,一百掛在神龕上當起了列祖列宗。
當然,有些人不服老,想活到100歲,想100歲還能把尿彪到墻上。
村里的變化倒是不大,不過隨著田土落實到戶,隨著電燈普及,能明顯感覺到大伙的精氣神變得不一樣了。
有人用扁擔挑貨,走街串巷做起了小買賣;有膽大的人掏空家底買了摩托車,去縣城跑出租;有人開廢品回收站,有人去祖國的西邊淘金,還有人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門路、去珠海搞起了副業(yè)。閑人比以前少了一些,很多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外面的新世界,并試著走出山村看一看。
不過這種優(yōu)哉游哉的日子沒過幾天,他的安寧生活就被打破了,也讓他從樂不思蜀的幻想中徹底清醒過來。
“李恒,你在家啊?!?/p>
隨著一聲喊,窩在門檻上的李恒終是回過了神,側頭朝喊聲望去,發(fā)現(xiàn)是許久不見的劉娟妹子。
劉娟臉上雖然殘存有青澀,但比過去成熟了許多,她悄咪咪走過來問:“李恒,你那位老師呢?”
李恒手指指二樓:“在樓上補覺?!?/p>
說著,他右手一勾,拿一小矮凳給她。
劉娟不客氣,接過矮凳坐下就說:“城里人就是和我們鄉(xiāng)下人不同,還有睡午覺的習慣,在我們這里,要是誰敢白天睡,得被說死哦。”
她說的實話。
如若有誰白天睡覺,肯定被好事者冠以一個好吃懶做的名聲。
李恒沒做聲,瞅著她。
劉娟被瞅得有些頭皮發(fā)麻,低頭檢查一下自身,問:“怎么了?你這么看我?”
“你變了,不一樣了。”李恒道。
劉娟問:“哪里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