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詩禾探出纖細的手指,從他手心拾起回禮的大白兔奶糖。
李恒剝開一顆糖,扔嘴里嚼吧嚼吧說:“嗯,味道確實不耐,家里還有沒?”
周詩禾靜謐說:“有?!?/p>
李恒道:“待會再拿點給我。當然,我也不白吃,滿足你的八卦心?!?/p>
周詩禾配合說好。
回廬山村的途中,李恒把李然的事情大致講了講。
聽到李然對床事有癮時,周詩禾暼了他好幾眼。
李恒被暼得不自在,“不是,你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周詩禾低頭看著腳尖,不回答,只是笑。
她微不可查地笑。
李恒眼皮跳跳道:“別把老子想壞了,我對床事沒癮,要不然你在京城能完好無損地和我同室一個多月?”
春晚前后5次彩排,加正式登臺春晚,兩人前后加起來在一起足有40多天同處一個房間。
回憶起那段日子,回憶起他多次偷瞄自己的異樣眼神,以及做春夢時喊自己名字時的場景,周詩禾眼瞼情不自禁低垂幾分,長長的睫毛微顫,突然斂住了笑意,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著力避開他的視線,臉頰驀地紅暈了起來。
她這是羞澀了。
她前20年人生中,難得一見。
老舍曾說:這世上真話不多,一位女子臉紅勝過一大段告白。
李恒看著害羞的她,有種難以言喻的美,他不由有些癡,一時間沒了話。
感受到他的視線明目張膽停在自己臉上,周詩禾櫻桃小嘴張了張,又小幅度張了下,最后終是不了了之。
兩人本來談興正濃,卻突兀地被一種莫可名狀的力量阻斷,各自朝廬山村走著,沉沉無聲。
沿著青石板路來到巷子盡頭,走在前面的周詩禾率先停住了腳步,望向出現(xiàn)在26號小樓門口的女人,李然。
李恒愣一下,隔空喊話李然:“呀!你怎么還在這?不怕他們找過來的?”
李然裊裊走過來:“我要開始大逃亡了,來和你道個別?!?/p>
李恒:“?!!?/p>
他問:“逃去哪?”
“不知道,天下之大,逃哪算哪吧,哎?!崩钊豢诶飮@氣,卻沒有一點頹廢的意思,同之前一樣意氣風發(fā)。
李恒環(huán)顧四周一圈,問:“趙安呢?沒和你一起?”
“銀行取錢去了,逃亡需要錢。”李然說。
李恒暈菜:“我還以為你會撇下他。”
“老娘也想,不過看在他今天挺身而出的份上,我就慈悲心泛濫一次吧,我有種預感,我快活不久了?!崩钊徽f。
李恒驚愕:“為什么說這種喪氣話?這可不像你啊。”
李然用手指比劃比劃自身:“不用趙家人來找我麻煩,再這樣下憋去,中途找不到男人解渴的話,我會欲火焚燒五臟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