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淑恒饒有意味地看著他:“不是因?yàn)樗???/p>
李恒自顧自喝口酒,不接這茬。
她問:“后來呢?”
李恒道:“后來有些老生常談了,她和陳子衿、以及我一發(fā)小成了要好姐妹,天天出現(xiàn)在我面前。雖然我們誰也不搭理誰,但隨著接觸的次數(shù)增多,化干戈為玉帛在所難免?!?/p>
余淑恒問:“誰主動的?”
李恒講:“她吧。初一第二學(xué)期期中考試后,班主任舉行了一次班會,把桌子移到教室四周,教室中央空出來作為文藝表演的場地。
恰巧老師把我和肖涵安排到了鄰座,在看同學(xué)表演的期間,她冷不丁對我說“喂,李恒,把你手里的桔子分我一半”?!?/p>
余淑恒問:“這是打完架以后,第一次說話?”
李恒道:“對,中間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沒交流過?!?/p>
余淑恒問:“桔子給了沒?你當(dāng)初是什么反應(yīng)?”
李恒道:“給了。不過我第一時間以為聽錯了,傻乎乎地看著她,還問了句“你的桔子呢?”,那時候班上每人發(fā)4個桔子,沒想到她理直氣壯地說“吃完了?!保缓笪揖徒o了一邊她。”
余淑恒想了想,問:“她是故意把自己那4個吃完的,對不對?就是想找個借口同你說話,緩和關(guān)系。我要是沒猜錯,想來那時候她就已經(jīng)暗暗喜歡上了你?!?/p>
猜得完全正確。
此事上輩子肖涵自己后來親口承認(rèn)過,但李恒沒搭腔,繼續(xù)默認(rèn)。
今夜的余淑恒依舊是那個余淑恒,依舊是那么知性漂亮,但也不再是那個余淑恒,酒勁催促下,她話比平常多了很多。
她問:“桔子的事,陳子衿有沒有看到?”
“有看到。”
“沒吃醋?”
“她倆一直是亦敵亦友關(guān)系,吵架拌嘴、互相陰陽怪氣是家常便飯,我都見怪不怪了?!?/p>
余淑恒發(fā)揮偵探頭腦:“我想,以前她們倆相處還算融洽,但自從你和肖涵關(guān)系緩解后,就吵架次數(shù)變多了,對不?”
李恒舉起酒杯,“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老師你?!?/p>
余淑恒同樣端起酒杯示意,“這又不是什么難猜的事,兩女爭一夫,自然會起爭執(zhí)。不過你的魅力確實(shí)大?!?/p>
瞧這話說的,李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干脆喝酒好了。
喝一大口白酒,她雅致地蠕動嘴唇,“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去北大?而是來復(fù)旦?別跟我說分?jǐn)?shù)沒上線的原因。”
這是潤文一直想知道的事,她借此幫著問問。
當(dāng)然,她也同樣有探究欲。
為什么沒去北大,來復(fù)旦?難道我能跟你說肖涵宋妤,想要全要的話,得先攻克肖涵會降低整體難度么?
反正都聊到這了,李恒直接無視余老師那雙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睛,老神在在說:
“沒什么特別的緣由,她們兩個,撈著誰都是大賺特賺,順其自然,我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上天?!?/p>
余淑恒琢磨一番,信了這話。然后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變成了沉默寡言的女人,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jìn)的冰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