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俞,這事別往外說。一年前徐經(jīng)理就是從二樓摔下去的。"
"徐經(jīng)理?"
"嗯,徐志遠(yuǎn)。才三十五歲,人挺好的,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陳叔搖搖頭,"從那以后,就有人說在二樓聽到奇怪的聲音,看到人影,飯店沒多久就倒閉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不敢獨自在二樓多待。每次換衣服都像打仗一樣,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然后逃也似地沖下樓。
之后幾天的一個周五,晚上打烊后,我因為收拾最后幾桌耽誤了時間,其他女同事都已經(jīng)換好衣服走了。我硬著頭皮上二樓,走廊上黑漆漆的,我摸索著開了燈,手抖得差點按不到開關(guān)。
在更衣室換衣服時,我不斷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但那天的聲音總在我腦海里回響:"俞曉。。。俞曉。。。"
突然,更衣室里的燈滅了。
"??!"我尖叫一聲,僵在原地。
"有人嗎?"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陳叔?是你在外面嗎?"
沒有回應(yīng)。只有水管里水流的聲音,滴答、滴答。。。
我摸出手機,借著屏幕的光亮繼續(xù)換衣服,手指笨拙得系不上扣子。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慢慢靠近。
咚、咚、咚。。。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臟上。腳步聲在更衣室門口停下了。我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門把手,生怕它突然轉(zhuǎn)動。
"俞曉。。。"那個聲音又來了,這次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哀傷。
我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住,卻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是誰?"
沉默。然后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鼓起勇氣,顫抖著走向門口,猛地拉開門。
走廊上空無一人。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陳叔提起過徐經(jīng)理生前是個老煙槍。
我逃命似地沖下樓,連滾帶摔,膝蓋都磕青了。大堂里只剩值班的小李,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曉姐,你怎么了?"
"二樓。。。二樓有人。。。"我語無倫次地說。
小李臉色變了:"你又聽到了?"
"又?"我抓住他的手臂,"還有誰聽到過?"
"好幾個老員工都。。。算了,這事你別打聽。"小李欲言又止,"反正我值夜班從來不上二樓。"
那天之后,我開始有意打聽徐經(jīng)理的事。從不同人口中拼湊出的信息讓我越發(fā)不安,官方說法是自殺,但有老員工私下說,徐經(jīng)理死前一周曾和老板大吵一架;還有人說看到他墜樓前,窗口有兩個人影。。。
而且徐經(jīng)理墜樓的位置正是更衣室窗外的那片空地上。
現(xiàn)在每次我站在更衣室里換衣服,總?cè)滩蛔】聪蚰巧却皯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