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涼風吹過我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這才驚覺自己的手竟然還在微微發(fā)抖,顯然是剛才在電梯里的緊張情緒還沒有完全消散。
正當我準備邁步走出電梯時,阿彪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
我不禁皺起眉頭,試圖抽回手臂,但他卻攥得更緊了,似乎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張先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阿彪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濃重的煙味噴在我臉上。
我聞到那股煙味,心中不由得一緊,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請說。"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同時再次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他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地夾住我的胳膊,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碎似的,我被他的力道緊緊束縛著,絲毫動彈不得。
“六爺對你,可是給足了面子。”阿彪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那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威脅,“希望你不要讓六爺失望。否則……”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但那只空著的手卻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劃,這個動作所傳達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如果我讓六爺失望,后果將會不堪設(shè)想。
面對阿彪的威脅,我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彪見狀,這才松開了他那鐵鉗一般的手,然后招了招手。
一輛嶄新的奔馳S級轎車緩緩駛來,漆黑的車身在霓虹燈下泛著冷光,仿佛一頭兇猛的黑豹,散發(fā)著令人畏懼的氣息。
“您的車?!卑⒈胱叩杰嚺?,拉開車門,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需要派人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謝謝。”我坐進駕駛座,發(fā)現(xiàn)鑰匙已經(jīng)插好,車內(nèi)彌漫著真皮和檀香混合的氣息,這種味道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儀表盤在黑暗中泛著幽藍的光,仿佛是一只巨獸。
這輛車至少值兩百萬,然而此刻它卻讓我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
我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駛離了金玉樓。
透過車的后視鏡,我看到阿彪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我離開,他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直到我轉(zhuǎn)彎,他才徹底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他的目光卻仿佛被膠水黏在了我的后背上一般,如芒在刺,讓我渾身都不自在。
我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了一條迂回的路線,朝著結(jié)緣堂駛?cè)ァ?/p>
因為此時此刻,我迫切需要找到一個明白人來一起商量應(yīng)對之策。
玄陽子這個人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他畢竟是個老江湖,經(jīng)驗豐富,肯定能給我一些有用的建議。
當我把車停在結(jié)緣堂門口時,一眼就看到他正端坐在蒲團上,緊閉雙眼,似乎正在入定。
些許月光灑在他那件洗得有些發(fā)白的道袍上,更顯得他仙風道骨,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