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諸卿心中早已有人選,
如今不過是迫不及待要將其推上臺前,好遂了自己的心思?”
她這話一出,殿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郝處俊臉色驟變,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卻依舊硬著頭皮躬身抗辯:
“天后此言差矣!
臣等皆是為大唐社稷安危著想,絕無半分私心雜念。
儲位空懸一日,社稷便多一分風(fēng)險,臣身為宰相,
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豈能坐視不理、放任風(fēng)險滋生?”
“為社稷著想?”
武媚娘重復(fù)著這五個字,語氣里滿是悲涼,
下一瞬,她的語調(diào)陡然冷厲,滿是威嚴(yán),
“孝敬皇帝五七未過,靈柩仍在宮中,立儲之事,容后再議!”
武媚娘這就是在下達命令。
她抬眼掃過殿內(nèi)百官,目光如寒刃般鋒利,
緩緩掠過郝處俊緊繃的臉龐、張文瓘攥緊的朝笏,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即日起,直至弘兒五七之日,誰再敢在殿上提及立儲之事,
便是對孝敬皇帝的大不敬,一律以‘大不敬之罪’論處!”
言罷,她側(cè)首看向身側(cè)臉色愈發(fā)蒼白的李治,語氣稍緩卻不容拒絕:
“天皇龍體欠安,不宜久勞,今日朝會便到此處吧?!?/p>
這是武媚娘第一次在朝會上如此獨斷專行,
完全越過朝臣的意見,直接替李治做了決斷。
大臣們面面相覷,神色各異,最終竟齊齊跪伏在地,高聲喚道:
“天皇陛下?”
他們雖然未曾明著忤逆武媚娘的話,
可這一聲呼喚,這集體跪伏的舉動,
無疑是在表達心底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