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說道:“伯父,既然呂永已經答應,那么……”
鄧拓眉頭一緊,道:“如果不是為了秦兒,我還能容忍他活到現(xiàn)在?既然呂永已經離開,我自然會信守承諾不再追究,待大局已定,我也不會再阻止你們做任何事情,到那時他自然可以再回來。”
何臻連忙說道:“那侄兒就替兄弟謝過您的不殺之恩了,上次真的好險,差點就取了呂永的性命!幸虧我的親衛(wèi)及時發(fā)現(xiàn)?!?/p>
聞言,鄧拓一愣,道:“上次?!”
見鄧拓的表情不似作假,何臻心中也是一驚,道:“三天前,伯父您不是派人來取呂永性命嗎?”
鄧拓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道:“偷偷摸摸又豈是我等所為?!”
何臻也愣住了,如果不是鄧拓派的殺手那還能是誰?!呂永還得罪誰了?!鄧拓思考了片刻,突然間又大笑起來,道:“難道說,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想要他的命?哈哈,終究紙包不住火,秦兒做得再好,他的身份早晚有被人識破的那天。哈哈,不管是誰,剛好替我了卻這樁心事?!?/p>
隨即又坐了下來,對何臻說道:“臻兒,我與你父親是多年的朋友,你與秦兒也是從學校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日后秦兒還得辛苦你多多幫助啊?!?/p>
何臻受寵若驚,連忙道:“我與鄧秦之間的交情自然不用說,一切都是應該的,只要用得上侄兒的地方,伯父您盡管吩咐即可?!?/p>
鄧拓哈哈大笑著滿意地點點頭。鄧拓想要扶持何臻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表面上何臻陪著鄧拓在那笑著聊天說話,可這時何臻的心里早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原本他還以為那群刺客是鄧拓派來刺殺呂永的,正因為如此何臻才誤以為鄧拓已下定決定要殺呂永,這才偷偷與鄧拓取得聯(lián)系。這下可糟糕了,呂永和艾倫已出城,他們還不知道還有其他人要暗殺他們啊!
在夢幻王國,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慣例,如果國王臨死之前沒有立下遺囑,那么大王子將理所應當地成為下一任國王。而如今,夢幻王國國王年老體弱,已是瀕死之人,每天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多。王國早就開始著手安排新任國王上位的事情。查爾斯是夢幻王國的大王子,韋伯是二王子,按照慣例應該是大王子查爾斯即位。可二王子在王國的勢力比大王子要強得多。不知是國王本人的意思還是二王子篡改了國王的旨意,一個月前突然指定的接班人變成了二王子。
眼看到手的王位被自己的弟弟搶走,大王子查爾斯自然不肯罷休,這才有了請求獅鷲王國出兵幫助自己奪取王位的事情發(fā)生。于是,獅鷲王國與夢幻王國的戰(zhàn)爭從名義上來說就不再是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而只是夢幻王國的王位爭奪戰(zhàn)而已。
此刻,鄧秦正在營帳之中專注地端詳著墻上掛著的那副巨大而又非常詳細的軍事地圖,以至于他的未婚妻紅雨來到他身后站定,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紅雨悄悄地來到鄧秦身后,從背后溫柔地抱住鄧秦,道:“秦哥,夜深了,早點休息吧?!?/p>
鄧秦轉過身來,將紅雨摟在懷中,溫柔地說道:“嗯,再等等,快了?!?/p>
紅雨一愣,仔細地端詳著鄧秦的臉龐,仿佛鄧秦的臉上有什么臟東西一般。被紅雨這么盯著,鄧秦也覺得是不是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了,剛想伸手摸摸看,卻被紅雨制止了。在這戰(zhàn)火紛飛的世界里,每個人都被命運的絲線牽扯著,他們的友情、愛情與國家的紛爭交織在一起,未來又將何去何從?
紅雨笑意盈盈地望向鄧秦,問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難道你想到擊破重甲兵的辦法啦?”
鄧秦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沒呢,到現(xiàn)在還是毫無頭緒?!?/p>
紅雨狡黠一笑,追問道:“那到底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呀?”
鄧秦微微一愣,反問道:“有嗎?我現(xiàn)在看起來很開心?”
紅雨認真地點點頭。
鄧秦苦笑著說:“別開玩笑啦。要是在明年春季來臨之前,還沒辦法取得決定性戰(zhàn)役的勝利,我的十萬大軍就要在春季的泥沼里掙扎,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取得的優(yōu)勢,都會化為泡影。你說,我怎么能高興得起來?”
紅雨撇撇嘴,道:“還想騙我!這段時間你明顯比以前精神多了。我猜,是不是……找到他了?”
鄧秦聽聞,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深情地吻了紅雨一口,道:“知我者,雨兒也!哈哈!”
紅雨對此只是淡淡一笑。過了好一會兒,紅雨突然問道:“秦哥,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兩位兄弟之間,你只能選一方,你會選誰?”
又是這種古怪的問題,鄧秦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紅雨問這類奇怪問題了。昨天她還問要是她和自己兄弟一起掉水里,先救誰。鄧秦本想說自己兄弟會游泳不用救,可她不依不饒,非要鄧秦給出個答案。直到鄧秦說先救她,她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鄧秦微笑著說:“只要我鄧秦還在,就不會讓自己面臨這種選擇?!?/p>
說完,他松開擁著紅雨的雙手,走到地圖前,再次仔細端詳起來。一個月前是什么戰(zhàn)果,如今還是那樣。鄧秦的大軍已經被夢幻王國最精銳的重甲兵軍團阻擋在納夫蒂城外整整一個月,即便對方的人數遠不如己方多,但鄧秦依舊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