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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之假面（第2頁）

艾莉森看著窗外倒退的樹影，昨夜盧卡斯在衣柜里差點忍不住沖出去，是她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敖掖┯帜茉鯓樱俊彼D(zhuǎn)頭看他，“我們沒有證據(jù)，只會被當成瘋子?！?/p>

收音機里突然響起圣誕歌，主持人的聲音帶著詭異的甜膩：“今天是1998年12月25日，祝各位聽眾圣誕快樂……”

盧卡斯猛地關掉收音機，車胎打滑差點撞上護欄。他看向艾莉森，她正盯著手機屏幕——盧卡斯發(fā)來的消息：“項目審批通過了，有空來喝杯茶嗎？”

雪又開始下了，這次的雪片里，似乎混著細碎的羽毛。艾莉森想起圣誕樹頂?shù)奶焓?，突然明白那羽毛為什么那么逼真?/p>

“回家?！彼稻o安全帶，聲音平靜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以后別再提這件事?！?/p>

盧卡斯發(fā)動汽車，后視鏡里，莊園的燈光像一雙雙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們離開。他握緊方向盤，第一次覺得，沉默比任何語言都更有力量。

車剛駛出莊園三公里，引擎突然發(fā)出刺耳的爆鳴，接著猛地熄火。盧卡斯拍了兩下方向盤，儀表盤上的指針瘋狂轉(zhuǎn)動，最后定格在三點十七分——和閣樓里那座落地鐘停住的時間分毫不差。

“我去看看引擎?！北R卡斯推開車門，寒風卷著雪沫灌進車廂。艾莉森望著他彎腰檢查車底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屏幕上還停留在盧卡斯發(fā)來的消息界面。

這時，車載廣播突然自己跳了起來，依舊是那個甜膩的女聲：“溫馨提示，今晚的雪將持續(xù)到明早七點，建議各位聽眾待在溫暖的室內(nèi)……”

艾莉森猛地按滅廣播，卻在抬頭的瞬間僵住——車窗外的雪幕里，站著個穿紅色斗篷的小孩，臉被兜帽遮住，手里抱著個破了臉的洋娃娃，正是昨晚在閣樓里見到的那個。

“你的泰迪熊掉了?！毙『⒌穆曇粝窈鶋K，他緩緩抬起手，掌心躺著個沾滿雪粒的棕色小熊玩偶。

盧卡斯恰好這時拉開車門，艾莉森一把將他拽進來，同時迅速落鎖。“開車！”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盧卡斯發(fā)動引擎，這次居然順利啟動了。他透過后視鏡看向那個小孩，卻發(fā)現(xiàn)雪地里空蕩蕩的，只有一串小小的腳印，在他們車后十米處突然中斷，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抹去。

“剛才那個是……”

“別看。”艾莉森打斷他，指尖冰涼，“別問，別回頭?！?/p>

項目審批通過的慶功宴定在周五晚上，酒過三巡，有人端著酒杯湊到盧卡斯身邊，笑著提起盧卡斯家的圣誕夜宴：“聽說他們每年都搞這套復古派對，是不是特裝腔作勢？”

盧卡斯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去年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也是這樣的場合，也是類似的話，他當時順著話頭嘲諷了整整十分鐘。

“還好?！彼D了頓，把酒杯往桌上放了放，“場地布置很用心，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p>

那人愣了一下，悻悻地走開了。艾莉森端著果汁走過來，低聲說：“剛才盧卡斯的助理也在這桌?！?/p>

盧卡斯后背一僵，他確實沒注意到那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如果剛才他脫口而出的是刻薄話，明天恐怕又要傳到盧卡斯耳朵里。

“你說得對，”他喉結(jié)滾動，“多聽少說，總沒錯?！?/p>

可當晚回家的路上，盧卡斯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落地鐘、重復的日期、還有那個小孩……”

“覺得奇怪的事，往往最不該說出口?！卑蛏巴饴舆^的街燈，“我們已經(jīng)拿到審批了，剩下的事，和我們無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