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茉腦子稍稍清醒了些,“我做了噩夢,我不是故意的?!?/p>
“夢到我了?”他問。
“嗯?!?/p>
他聞言皺著的眉頭紓解開來,蹲在床邊收起她散落的發(fā)絲:“所以我在你夢里是什么樣的形象?你老公?你男朋友?”
在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上纏繞著,拉長聲音問:“我們之間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什么都不是,”她奪回他手里的發(fā)絲,語氣慍怒,“別再問了?!?/p>
“生氣了?因為夢里的我而生氣了?”他好看的唇抿在一起,有些委屈。
“我對你做過分的事了嗎?”他猜測著,“嗯,我雖然總是忍不住將意淫對象代入成你,但這一直是我的秘密,該不會被你發(fā)現(xiàn)了吧?”
“真不愧是心理專家呢,這么快就讀懂我的心思了?!?/p>
“你簡直——”秋言茉打斷他的話,一把推開他,他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似乎碰到了哪里,捂著腰,眉頭蹙在一起。
“別裝了?!彼渎暤?,拿起皮筋準(zhǔn)備扎頭發(fā)。
摸到一頭纏在一起的結(jié),更加生氣,“是不是你干的!”
他訕訕笑道:“睡不著,沒事干?!?/p>
秋言茉氣鼓鼓摔門而出,看一眼頭頂?shù)奶枺尤凰搅藢⒔形绲臅r間。
她今天要去回收調(diào)查問卷,馬上就到約定好的時間了。
易之行不遠(yuǎn)不近跟在后面,今天不下雨,他看起來又沒活兒干了。
3號樓門口圍了一群人,外面一圈橘色身影,里面一圈白大褂。
布蘭溫高大的身影非常明顯,青翠眼眸被睫毛掩蓋,一臉苦惱,還有一縷從帽檐翹起的金色卷發(fā)。
他之前從不犯這樣的錯誤,看來是被緊急叫過來了。
喬治率先看到秋言茉,他手里已經(jīng)拿了一迭問卷,眼底淤青嚴(yán)重,疲憊道:“我?guī)湍闶蘸昧??!?/p>
“這是怎么了?”她問道。
喬治捋了捋袖口,聲音略顯緊張,“昨天晚上又死了兩個人。”
醫(yī)生將兩人的尸體抬走,白布掩蓋之下,雪一樣的長卷發(fā)被吹起一縷。
秋言茉頓覺手腳冰涼,看一眼身后的易之行。
他緩緩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奇怪地眨眨眼,好像在說:怎么了?
他以為女孩是在叫他過去,向前走兩步后,發(fā)現(xiàn)她害怕地躲在喬治身后,將手指搓在一起。
他頓住腳步,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雙手插進(jìn)口袋,移開目光。
秋言茉心里很亂,那應(yīng)該就是一場夢,可是她又隱隱覺得,易之行就是會做出那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