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御駕親征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軍營,這種消息你肯定是瞞不住的,這和其他的秘密軍令還不一樣,這本來就是為了讓全軍將士知道的事情,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一國之君親臨戰(zhàn)場,這是多么鼓舞人心的事情。
這件事,自然而然的也就傳到了霍爾那瑟的耳中,但他知道李朝宗要來的時候,他就有了另一個想法,當(dāng)然不是挑撥李朝宗和路朝歌的關(guān)系,這辦法多少人都用爛了,也沒看見李朝宗和路朝歌鬧出什么不愉快。
他想試著和李朝宗接觸一下,他覺得李朝宗一百年難得離開一次長安城,肯定比路朝歌要好忽悠一些,若是能把李朝宗忽悠明白,那他豈不是能省下很多東西,包括不僅限于人口、土地以及金銀。
他努力的去了解路朝歌,順帶著也就了解了李朝宗,不過從李朝宗的身上,他真找不出什么弱點,要說弱點他和路朝歌其實是一樣的,那就是他的家人,可還是誰也不敢輕易的去對付李朝宗的家眷,以前有人這么想過,結(jié)果可想而知,他可沒傻到要對李朝宗的家眷不利。
而路朝歌這邊,在得到李朝宗要趕過來的消息之后,路朝歌也趕緊改變部署,決戰(zhàn)肯定是要留在李朝宗趕到之后才能在打了,但是他也不會就這么干等著,他要在李朝宗趕過來的這半個月時間內(nèi),盡可能的消耗草原人的有生力量。
這一次,他可不管是不是頭曼部的兵馬了,只要讓他抓住了,他一律全都消滅個干凈,計劃永遠都看不上變化快,他甚至都在考慮,和霍爾那瑟達成的那些條件,還能不能執(zhí)行下去。
而李朝宗這次御駕親征,可真沒把自己當(dāng)成皇帝,他帶著一萬騎兵從長安城出發(fā),沒有那么多的儀仗,也沒有那么多的繁文縟節(jié),除了隨侍的幾名太監(jiān)之外,就帶了一個戶部尚書林哲言。
他出長安城的目的很簡單,以往路朝歌每次出征,都能弄到一大筆財富,可這在林哲言的眼里,還是不夠,他要的會更多、更狠,路朝歌那點敲詐能力,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了。
李朝宗帶著人可以說是頂風(fēng)冒雪日夜兼程,在每個地方,除了必要的休息,他壓根就不停下來,他帶著人沿著管道一路疾馳,他知道此時北疆是什么情況,失敗是絕對不可能失敗的,只要是路朝歌領(lǐng)兵,他從來都不會考慮失敗的問題,這也是為什么每次路朝歌出兵之后,他從來都是抱著不管不問的態(tài)度,路朝歌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之所以這么急,主要是擔(dān)心路朝歌著急,怕路朝歌在他趕到之前,就直接把所有的敵人都給解決了,雖然這種事發(fā)生的可能性很小,擔(dān)保不起自己這個弟弟和自己鬧脾氣,之前就因為封爵一事,兩個人吵了一架還動了手。
不過,這兩位吵架也好動手也罷,沒影響到兩人的感情,這么多年就是這么過來的,兩個人之間不摻雜任何利益。
路朝歌將營地中所有的斥候全都派了出去,真是一個也沒留下來,就為了一件事,把草原人所有的斥候隊全都清剿干凈,一來是為了盡可能的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二來是給謝玉堂和穆斯塔法秘密行軍奠定基礎(chǔ)。
要知道,越靠近戰(zhàn)場的地方,斥候就越是活躍,他們十萬騎軍,就算是在怎么隱藏行蹤,也會被經(jīng)驗豐富的斥候察覺到,為了能讓他們?nèi)缤癖旖狄话愠霈F(xiàn)在戰(zhàn)場上,路朝歌只能這么做,盡可能的保護他們的行軍路線。
草原人依舊沒有決定出來誰想進攻,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其中最為消極的,當(dāng)屬卓力格圖,他得到的命令就是,能撿便宜撿便宜,撿不到便宜轉(zhuǎn)身就跑,反正老弱已經(jīng)消耗出去了,他的任務(wù)就等于是完成了。
而頭曼部的巴音巴圖和他的想法差不多,但他是想撤不了,他是打著給老單于報仇的名號來的,現(xiàn)在仇沒報你就要撤退,這沒辦法和頭曼部的百姓交代。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面子上的事情該做還是要做的。
而且,霍爾那瑟現(xiàn)在還在路朝歌手里,是生是死不知道,談出個什么結(jié)果不知道,他要是現(xiàn)在就走了,但凡霍爾那瑟有點什么事,他死無葬身之地。
現(xiàn)在的草原人是攻也不是撤也不是,反正誰都不想當(dāng)這個冤大頭,至于撤退,也不會有人提出來,誰要是第一個提出來,那他一定會變成眾矢之的。
他們只考慮到了人員方面的損失,卻忽略了糧草的,他們這次出征,帶來的糧草也就足夠堅持兩個月的,路上浪費了不少,現(xiàn)在還能堅持一個月時間已經(jīng)是奇跡了,這還是沒考慮撤退時候糧草消耗的情況下。
“花木爾帖,你們窩兒都部是這次聯(lián)盟的發(fā)起者,這第一戰(zhàn)理應(yīng)你們來打。”吉爾格勒看著花木爾帖:“難不成,你還準(zhǔn)備讓我們這些人先上嗎?”
“那大家就耗著吧!”花木爾帖根本不吃這套:“巴音巴圖,你們不是要給老單于報仇嗎?你們應(yīng)該第一個沖上去才是??!”
“首戰(zhàn)可就是我們打的?!卑鸵舭蛨D說道:“你別管我派出去的人到底是不是精銳,這首戰(zhàn)我已經(jīng)打過了,接下來我肯定不會第一個帶人沖上去了,利益要平分,那風(fēng)險自然是大家共同承擔(dān),不能因為我?guī)淼娜硕?,就要我先沖上去,要不然咱改一改分配方案,誰先攻上鎮(zhèn)疆城城頭,誰就拿走劫掠財貨的一半,干不干?”
巴音巴圖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好處肯定是不能讓出去的,風(fēng)險就更不能大家平攤了。
“報……”一名斥候沖進了軍帳:“啟稟各位將軍,就在剛剛,鎮(zhèn)疆城的兩萬重甲騎兵離開了鎮(zhèn)疆城,奔南而去,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兩萬重甲騎兵離開了?”花木爾帖眉頭一皺:“什么事能讓兩萬重甲離開?”
說著,他的目光掃向所有人:“你們各個部落,不會趁著我們大軍云集于此,派人沖進了幽州道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花木爾帖會想到這一點,這就讓人很費解。
“怎么都不說話了?”花木爾帖繼續(xù)說道:“難不成,你們都派人了?”
“說話可要有證據(jù)?!卑鸵舭蛨D說道:“我們頭曼部的精銳,一大半都在這里,留在部落的勇士,還要防備你們呢!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往外派?!?/p>
“卓力格圖,不會是你們休屠部吧?”冒頓部的布和朝魯看向卓力格圖:“從到了這里開始,你就少言寡語的,這可不是你的性格,難不成你們真派人去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