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少將軍。”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走了進(jìn)來:“少將軍,福州道錦衣衛(wèi)千戶閔邵陽想要見您?!?/p>
“他怎么了?”路朝歌猛的站起身。
“他就是想見見你?!庇H兵說道:“至于是什么事,我就不太清楚了?!?/p>
“走?!甭烦枳叱鲋熊妿ぃ骸叭ヒ娨娝?。”
路朝歌帶著人來到錦衣衛(wèi)的臨時營地外:“閔邵陽,找我什么事?”
“少將軍,您來了?!遍h邵陽的聲音明顯有些虛弱:“我聽說,倭國人和南疆雜碎都死干凈了?”
“你怎么知道的?”路朝歌問道。
“少將軍,你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遍h邵陽猛喘了幾口氣:“我可是錦衣衛(wèi)??!打聽消息本來就是我最擅長的?!?/p>
“對,我把你是錦衣衛(wèi)的事給忘了?!甭烦枵f道:“你見我有什么事嗎?你在堅持堅持,孔家那邊已經(jīng)在努力研制治療瘟疫的藥了,你一定給我堅持住,聽見了嗎?這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p>
“少將軍,我知道,我一定會挺住。”閔邵陽說道:“我知道現(xiàn)在您需要人試藥,不如就讓我來吧!”
“你給我閉嘴?!甭烦枵f道:“你知不知道,試藥的代價是什么?從開始到現(xiàn)在,試藥的人全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想活了嗎?”
“少將軍,我當(dāng)然想活著了?!遍h邵陽說道:“可是,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只想活著,不是嗎?”
“那你想干什么?”路朝歌說道:“我說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們難道連我都相信了嗎?”
“我們怎么可能不信您呢!”閔邵陽說道:“您在我眼里可是無所不能的,可是我們現(xiàn)在沒那么多時間了不是嗎?”
“那也不行,我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路朝歌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兵,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絕對不會?!?/p>
其實,現(xiàn)在的路朝歌更像是在無能狂怒,他現(xiàn)在也確實是無能為力,他解決不了瘟疫,他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路朝歌從來都沒有這么無助過,哪怕是那一次救鄭洞國的家人,就在他瀕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無助過。
“少將軍,這都什么時候了?!遍h邵陽說道:“難道你真準(zhǔn)備用百姓去試藥嗎?你真想背上罵名嗎?”
“老子什么樣的罵名沒背過?!甭烦韬暗溃骸拔疫€怕再多背點罵名嗎?”
“我來下令?!编嵍磭暗溃骸斑@個罵名,我鄭洞國來背,反正老子也不差這一件事了,等瘟疫平息了,我回長安城讓陛下收拾我一頓就是了,五十大板也是打,一百大板也是打,我鄭洞國受著就是了?!?/p>
“少將軍,鄭將軍,你們覺得這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閔邵陽說道:“你們可從來都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p>
“少將軍,你不是跟我們說過嗎?”閔邵陽繼續(xù)說道:“大明戰(zhàn)兵是為大明百姓而生的,我們不就是為了保護(hù)大明百姓嗎?這個時候,難道我們不應(yīng)該站出來保護(hù)我們大明的百姓嗎?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
“你還說過,我大明戰(zhàn)兵,立于這天地之間,立于百姓之前?!遍h邵陽說道:“我們也是大明戰(zhàn)兵的一員,難道您忘了嗎?這個時候我們不站出來,難道真的讓百姓站在我們之前嗎?那我們還是大明戰(zhàn)兵嗎?那我們還是您口中保護(hù)天下百姓的戰(zhàn)兵嗎?”
“我大明戰(zhàn)兵,就應(yīng)該立于百姓之前,將一切災(zāi)厄擋住,保護(hù)他們的安全?!遍h邵陽繼續(xù)說道:“少將軍,末將求你了,就讓我們這些人去試藥吧!若是死在臨時營地,不如讓我們這有用之身,在起到最后的作用?!?/p>
“少將軍,求您了?!边@一次,不是閔邵陽說的,而是那些沾染了瘟疫的錦衣衛(wèi)說的。
他們這不是在求官求財,他們這是為了大明百姓的安危而求死,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就算是路朝歌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該優(yōu)柔寡斷,可他也不想看著自己的百姓、戰(zhàn)兵死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