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含糊應下,陳斯遠便招呼尤三姐用飯食。任憑陳斯遠與尤二姐輪番勸慰,尤三姐也不過用了些許菜肴、半碗粳米飯。
許是真?zhèn)€兒氣壞了身子,略略用了些飯食,尤三姐便哈欠連連,困倦不已。強撐著又陪了一會子,便忍不住道:“我實在困倦,卻是不能陪了?!?/p>
陳斯遠這才松開尤二姐的菱腳,起身道:“咱們還用見外?妹妹既不舒坦,我扶著妹妹歇息就是?!?/p>
尤三姐應下,任憑陳斯遠扶著其回返西梢間。待落座炕頭,尤三姐便扯了陳斯遠的手眷戀道:“你說好了的,今兒個不走。”
“嗯,不走。你先歇息,我過會子就來陪你?!?/p>
尤三姐這才展顏撒手。又有小丫鬟春熙入內(nèi)服侍尤三姐梳洗,陳斯遠便回返正堂里繼續(xù)用酒菜。
方才落座,陳斯遠便覺好似尤二姐比方才好似更靠近了一些?
與其對視一眼,尤二姐羞怯舉杯道:“遠兄弟才情卓著,那幾闕詞如今傳遍京師,不知多少女兒家傳唱,我敬遠兄弟一杯。”
“好?!?/p>
二人又飲一杯。
此時內(nèi)中只有個夏竹服侍著,尤二姐遞過去一個眼神,那夏竹便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往西梢間一并伺候尤三姐去了。
內(nèi)中再沒旁人,尤二姐不禁愈發(fā)放肆起來。二人略略吃了些酒菜,陳斯遠便見先前的菱腳竟一路攀將上來,眼看直奔靶心,陳斯遠雙腿一夾,左手探手便將其擒了。
那尤二姐一身山茶紅的菱紋襖子,內(nèi)里雪青色交領中衣,此時偏過頭去以袖半遮了臉面。瞧著羞怯不已,偏那菱腳還不老實,來回扣動,引得陳斯遠心下燥熱一片。
陳斯遠便道:“那聘書……莫非出自二姐兒手筆?”
尤二姐一怔,旋即面色惶然嗔道:“遠兄弟太過瞧得起我,你去問三妹妹,便知我平素最沒主意,都是媽媽說什么就是什么?!?/p>
“是嗎?”陳斯遠在那菱腳足心撓了一把。
尤二姐往后一縮,奈何卻被其雙腿夾住而動彈不得。
當下只低聲道:“都是媽媽主張,我先前的確不知。方才倒是瞧了個大略,我怕說出去惹惱了妹妹,這才遮掩下來。”
陳斯遠笑道:“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二姐兒了?”
尤二姐聽他口風不對,囁嚅一番,低聲道:“雖是媽媽自作主張,可我心下卻是極甘愿的。如今事已至此,何不順水推舟?那聘書……便當做是寫與我的,往后三姐兒為貴妾,我便當那良妾就是了。”
陳斯遠聞言,撒手放了那菱腳,自顧自夾了菜肴也不說話。
尤二姐急了,湊近道:“莫非你嫌棄我?我……我雖往寧國府走動多了些,可也不過是陪著吃些酒,大姐便在一旁看著,那兩個就算有心思也沒能為?!?/p>
意思是如今還是清白之軀?
陳斯遠掃量尤二姐一眼,有道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有韻味。尤氏姊妹真真兒是天生的尤物,這尤二姐生得極標致,比照尤三姐少了幾分俏皮,多了幾分柔順。
回想紅樓一文中,此女與賈珍父子聚麀之誚后,與賈璉在一處倒是洗心革面,再不肯與那父子廝混。其后雖心有算計,賺進了大觀園,卻是個志大才疏的,生生被鳳姐兒算計死了。
(請)
n
聘書、生辰
如今還不曾有聚麀之誚,陳斯遠自是想將其納進房……不過礙于與尤三姐的情意非同尋常,陳斯遠總要顧念尤三姐的念頭。
因是當下便道:“二姐兒之意我知曉了……只是此事須得三姐兒應允了才好。”
尤二姐納罕道:“此事你便能一言而決,為何偏要問過三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