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下蛆、史湘云來府
苗兒應(yīng)聲而起,兀自啜泣不已。
邢夫人嘆息一聲,忽而乜斜陳斯遠(yuǎn)一眼,冷聲道:“她不懂事,你可是讀過書的!”扭頭與苗兒吩咐道:“去外頭守好門,我與哥兒好生說說話兒!”
苗兒應(yīng)下,鵪鶉也似到外頭守著去了。
她一走,陳斯遠(yuǎn)又湊過來,眼看邢夫人依舊愁眉不展,頓時樂道:“差不多裝一會子就行了,還真上心了?”
“爪子拿開!”邢夫人哼哼一聲,瞅著陳斯遠(yuǎn)道:“我方才與三姐兒說了半晌,琢磨著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我這心下就是氣兒不順。”
“哪兒不順了?我摸摸——”
啪——
邢夫人用力抽打了下,偏陳斯遠(yuǎn)沒臉沒皮又纏過來,邢夫人身子扭了幾下,到底遂了他的心思。
邢夫人蹙眉說道:“我才一千多兩銀子,還要她幫襯……她可是三千兩,這一來一回起碼賺一千二百兩呢?!?/p>
陳斯遠(yuǎn)笑道:“敢情就是眼紅了?”
“就是眼紅了,憑什么!”
陳斯遠(yuǎn)把玩著柔荑道:“這還不簡單?過幾日各家勛貴女眷登門吃酒,你私底下傳揚傳揚,許出去三成利必有人上趕著求上門來。到時平白落下一成好處,你自個兒留著就是了?!?/p>
“真的?”邢夫人頓時笑顏如花。
陳斯遠(yuǎn)大爺也似往邢夫人懷里一躺,慢悠悠道:“我何時哄過你了?”
邢夫人便好似小狐貍一般咯咯咯笑將起來。想想也是,錯非面前的小賊,三姐兒的嫁妝還不知要攢到哪年呢。也是虧了小賊,這往后好歹有了指望。
想起腹中的孩兒來,邢夫人緊忙將陳斯遠(yuǎn)推遠(yuǎn):“快起開,誰讓你壓的!”
陳斯遠(yuǎn)踉蹌幾下,徑直摔在了地上,滿臉委屈道:“好啊,你這是過河拆橋!”
邢夫人掩口笑道:“月份小,這會子還不穩(wěn)呢。你快起來。”
“不起?!?/p>
“還生氣了?”
“你捫心自問,我處處想著你,你可想著我了?”
邢夫人略略回想,不禁心下赧然。起身探手將陳斯遠(yuǎn)扯了起來,賠笑道:“你還跟他爭上了……他還沒落地呢。”
待二人并肩落座,邢夫人就道:“這陣子也不知怎么了,這心氣兒一不順,怎么想都想不開。非得撒過氣才能好,可過后一琢磨,又覺著不大妥當(dāng)?!?/p>
是了,孕期綜合癥嘛,激素水平忽高忽低的,可不就脾氣大?
“再有,這一天沒怎么走路,小腿也能腫脹。你瞧瞧,我這鞋子都新做了大一號的?!?/p>
說話間邢夫人提了裙裾,露出足下一雙繡花鞋來。陳斯遠(yuǎn)便將其雙腿搬在自己膝上,探手仔細(xì)揉捏起來,說道:“聽人說有了身孕多是這般,你趁著月份還小,每日飯后多走動走動,別太貪吃,免得孩兒太大生產(chǎn)困難。”
邢夫人啐了一口,道:“女子的事兒你怎地那么清楚?”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