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
賈赦大喜之余,不禁看向一旁的屬僚,那屬僚也識趣,情知這等隱秘自個兒不好知曉,當(dāng)即起身告辭而去。
賈赦匆匆打發(fā)小廝將屬僚送走,隨即熱絡(luò)招呼陳斯遠落座,又吩咐丫鬟上了香茗,這才希冀道:“遠哥兒,那到底是個什么營生?”
什么營生?賈赦此人貪鄙無狀,若是這會子說將出來,來日這營生哪里還有自個兒的份兒?
這又是蟲草,又是喜來芝的,比照前世的金戈賣多少錢一片,沒仿制貨之前一片又是多少錢?尋常老百姓哪里吃得起?此時若要推廣,只怕還要走上層路線。
巧了,京師最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陳斯遠執(zhí)意拉攏賈家人等入伙,一則空手套白狼,先行把銀子賺一筆再說;二則也是看中了賈家人脈,旁的不說,只消來日所產(chǎn)藥酒、藥丸在四王八公里推廣開來,每年可就不少進項。
因是陳斯遠道:“還請姨夫恕我賣個關(guān)子,只因外甥機緣巧合得了個方子,以此方揉制藥丸,有金槍不倒之效啊。不過這前頭就須得投入大筆銀錢,先行將幾位主藥買空了,如此來日方才好多賺些銀錢?!?/p>
“原是這般——”賈赦心下存疑,思量道:“遠哥兒這般說了,卻不知那方子可驗過了?”
“是,雖不敢保十成有效,七八成總是有的?!?/p>
賈赦點點頭,又問:“卻不知遠哥兒要多少銀子?”
陳斯遠比劃出兩根手指。
“兩千兩?”
“是兩萬?!?/p>
“嘶——”賈赦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前期單是采買幾味主藥就要兩萬兩,砸進去的銀子幾年才能回本啊?這般想著,賈赦干脆問了出來。
陳斯遠便思量道:“這卻不好說,快則一年,慢則兩年,大抵上兩年后便是平白賺的?!?/p>
賈赦頓時沒了興致,說道:“遠哥兒這營生只怕不大妥當(dāng)。這京師販南貨的不過壓上半年就能回本,你這營生實在是慢了些?!?/p>
陳斯遠故作愕然,拱手道:“姨夫,這營生真真兒極好,萬萬不可錯過啊?!?/p>
賈赦只蹙眉擺擺手,說道:“我也知遠哥兒是個妥當(dāng)?shù)?,奈何如今家中銀錢短缺,老夫手頭也有些緊。這……實在是愛莫能助了?!?/p>
陳斯遠蹙眉須臾,不禁嘆息道:“可惜了,既如此,那外甥再去尋旁的長輩說道說道?!?/p>
賈赦頷首道:“也好,說不得二房與東府手頭寬綽,尤其是東府,剛才得了一筆財貨?!?/p>
陳斯遠便起身拱手道:“多謝姨夫指點,那我就先去了?!?/p>
“嗯?!?/p>
賈赦點頭,瞧著陳斯遠快步離去。心下不禁犯了嘀咕,原本尋思著并不妥當(dāng),可一想到陳斯遠前后幾回都幫自個兒賺了不少,便拿不定主意此番該不該砸銀子進去。轉(zhuǎn)念一想,方才自個兒又不曾說死,大不了來日與遠哥兒好生商量一番,再找補回來就是了。
按下賈赦心思不提,卻說陳斯遠自外書房出來,思量了下,干脆過了三層儀門往內(nèi)中行去。
不料在抱廈前被苗兒攔下,笑吟吟道:“太太犯了春困,這會子睡下了。哥兒若是不急,不妨去耳房說會子話兒?!?/p>
“這會子就睡下了?”陳斯遠暗暗咋舌。邢夫人月份漸大,不免為胎兒所累,夜里起夜頻繁也就罷了,還時常困倦。
還好聽了陳斯遠勸說,每日少食多餐,時常便在庭院中走動一番,不然來日分娩又是一樁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