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安人問道:“三姐兒怎地了?”
尤三姐只道:“飲得頭暈,方才竟一下子踩空了?!?/p>
尤老安人數(shù)落兩句,便又與陳斯遠攀談。
少一時,尤三姐竟又來撩撥。陳斯遠發(fā)了狠,雙腿夾住,將那繡花鞋剝下,探手在足心撓了幾下。
余光觀量尤三姐,見其手撐下頜,正情意綿綿地看將過來,陳斯遠生怕喝多了的尤三姐肆無忌憚起來,緊忙將那菱腳放開。
恰此時有丫鬟進來道:“安人,后院兒李婆子來邀安人抹骨牌?!?/p>
“喲,這倒是不巧了。”
不待尤老安人說完,尤三姐便起身道:“我去將她打發(fā)了,正好吹吹風,這會子頭暈得緊?!?/p>
當下起身離席,瞧了陳斯遠一眼才往外行去。
陳斯遠瞠目,凝神觀量尤三姐腳下,卻是一只鞋也沒少……那腿上夾著的是誰的?
目光轉向另一邊的尤二姐,便見其面上恬靜,與自個兒對視一眼,旋即便有了少了鞋子的菱腳又探了過來……妖精啊!
等等,莫非頭一回也是尤二姐?
陳斯遠平白被人撩撥了,心下哪里肯吃虧?當下舉杯邀飲,道:“多謝安人預備酒宴,今日菜品可謂久違了,晚輩敬安人一杯?!?/p>
說話間端起酒盞就飲,又裝作手滑,‘誒唷’一聲那酒杯落下,正巧將溫熱酒水灑在了那一只菱腳上。
尤二姐驚呼一聲,緊忙縮了回去。尤老安人不知桌案下情形,忙道:“唷,哥兒怕是飲多了吧?”
偏巧此時尤三姐回返,見陳斯遠好似嗆了酒,過來為其順著背脊道:“都說了遠哥哥不能多飲,他才多大年紀,偏媽媽一直勸酒?!?/p>
陳斯遠順勢便道:“不成了,再喝下去只怕就要失態(tài)。如此,晚輩先行告辭?!?/p>
尤老安人哪里肯?忙道:“哥兒喝了酒發(fā)了汗,這會子出去見了風只怕不好,不若先行歇息一陣,等散了酒意再走?!?/p>
尤三姐也舍不得他,在一旁道:“就是,遠哥哥莫逞強,歇歇再走吧。”
陳斯遠推諉不過,干脆順勢應承下來。
起身之際將那繡花鞋胡亂踢在桌下角落里,便被尤三姐扶著往西梢間而去。
他一走,尤老安人便道:“咱們也差不多了,不若散了,換了茶水來?!?/p>
尤二姐柔聲應下,卻不見起身。桌布下一只菱腳四下探尋,偏生尋不見那鞋子。
卻說陳斯遠到得西梢間里,被尤三姐服侍著躺下。他酒量不錯,這些時日卻養(yǎng)成每日午后小憩兩刻的習慣,這會子正犯了困勁兒。因是略略躺了須臾,便不覺瞌睡起來。
尤三姐仔細為其覆了被子,湊坐一旁手托香腮瞧得目不轉睛,也是外頭尤老娘招呼這才起身離去。
陳斯遠靜躺須臾,便覺尤三姐去而復返,拿了帕子為自個兒擦拭額頭汗水。二人初嘗個中滋味,正是樂此不疲的時候,陳斯遠便存了戲謔之心,一把拿住柔荑,順勢一扯便將尤三姐帶進懷里。
睜眼笑道:“你可曾想——額,怎么是你?”
懷中人兒嬌怯怯、羞答答,卻是尤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