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服了,本來就夠心煩的了,跟他聊天更煩。
他伸手奪過梁承朝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梁承朝也沒惱,只醉醺醺地拍一拍他的肩,含糊不清地說道:“玩笑歸玩笑……這等這等有違倫常的事可萬萬做不得啊?!?/p>
“有違倫常?”李聿突然嗤笑出聲,眼中閃過一絲陰郁,“她本來就是我的!明明是我,是我先遇到她的?!?/p>
他將手中的青瓷酒罐重重放在一旁,“那個賤人趁虛而入,還要我的兒子管他叫爹,我要……我要跟你告御狀。”
梁承朝醉眼朦朧地湊近,不可置信道:“唔……我還當你要為那個女人守身如玉一輩子呢,原來真的看上別人了,快說!是哪家的娘子?”
李聿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已經(jīng)喝多了。
他起身,喚來大太監(jiān)長思,“把你家主子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p>
長思剛在未央宮吃了閉門羹,聞言猶豫道:“這……”
李聿擺擺手,“你只管把人送進去,旁的不用管,你家主子若是醒了要算賬,找我算便是?!?/p>
長思這才叫人抬了轎輦,把梁承朝送到了未央宮。
“王爺費心了,時辰不早了,不如就在您平時留宿的行宮住一晚上,明日一早再回去吧?”
李聿搖搖頭,生氣歸生氣,好男人可不能隨便在外面過夜,不然將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于是又這么匆匆出了宮。
到家時已經(jīng)是日月相接的景象,他先叫人在偏院備了水,洗干凈一身的酒氣,才進了顧窈的房間。
屋內(nèi)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顧狗蛋在大床的最里側(cè)睡得亂七八糟,被子也被踢得七零八落。
顧窈則安靜地睡在中間,微微側(cè)著身子,粉嫩的還留著淺淺的睡痕。
床榻外側(cè)的位置顯然是特意為他留的,李聿的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隨手抄起一塊方巾丟在顧狗蛋伸手,然后掀開顧窈的被子鉆了進去,帶著熱氣的身體貼上顧窈,撥開她散落在枕間的長發(fā),捏著她的后頸親了親。
顧窈睡眼朦朧地朝里面縮了縮,又被李聿重新拉回懷里。
李聿嗅著她發(fā)絲間淡淡的香氣,也跟著陷入了夢鄉(xiāng)。
顧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李聿正睡得香甜,自己則被他牢牢箍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