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師吳淵,昔日吳家的頂梁柱,如今只??蓍碌能|殼。
然那深陷眼窩中的光芒卻如未熄的寒星,死死盯著牢門外那個趾高氣揚的王家旁系頭目王魁。
“…吳大師,再嘴硬也沒用了。瞧瞧,你那寶貝兒子吳澤,已在‘百怨?fàn)t’里喊了三天了,”王魁獰笑著,指間捻動著一塊散發(fā)著吳澤微弱魂念的玉符碎片,“識相點,把那‘九鎖封靈陣’的核心陣樞圖默畫出來,獻(xiàn)給烈夫長老,我保你們父子…還能痛快些死?!?/p>
吳淵嘴角扯動,聲音沙啞疲憊:“畜…生…”
他渾濁的目光掠過王魁腰間那枚明顯屬于更高階陣法師的密鑰符牌,突然迸出一點異樣的光,“王烈夫…就這么急著…要搬空王乾老祖的‘養(yǎng)魂血庫’?不怕老祖…察覺?”
王魁神色一僵,隨即惱羞成怒:“找死!”
他揚手就要引動血晶柱旁的禁制給吳淵苦頭吃。
然就在這時,囚室厚重的玄鐵門連同半面巖壁如同朽木般轟然向內(nèi)爆碎。
無數(shù)堅韌異常的墨綠藤蔓從墻縫、地底驟然發(fā)難,瞬間撐爆了結(jié)構(gòu)。
木屑碎石激射中,夏成修的身影當(dāng)先撲入,劍光凝成一束慘淡的灰色死氣,直刺王魁后心。
“怎么可……”王魁大驚失色,倉促間捏碎腰間一枚血紅玉符,一道稀薄的血煞護(hù)罩堪堪擋住劍鋒,人卻被巨力震飛,重重撞在血色晶柱上。
他張口噴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外面的層層防御呢?
“速戰(zhàn)!”李無鋒的怒吼從洞口傳來,他已替眾人擋住了聞聲趕來的幾波援兵,雷光在狹窄礦道中肆虐。
趁王魁暈頭轉(zhuǎn)向,夏景行的身影出現(xiàn)在吳淵身旁。
他左手虛按血晶柱上的符文節(jié)點,掌心噬陰藤根須刺入,瘋狂吞噬著維系符索的血煞之力;右手則按在吳淵枯槁的手臂上,精純渾厚的乙木生機(jī)不要錢般灌入。
“走!”他低喝,強行切斷最后兩根汲取符索。
吳淵身體巨震,一股沛然生機(jī)涌入,精神陡然一振,渾濁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光芒。
他猛地抬頭看向夏景行,嘶聲道:“東南…離火位…是偽裝的陣眼!破它,此處‘聚煞抽魂陣’自潰!”
夏景行聞言,念頭一傳達(dá),一道金光如閃電劃過。
金瞳尋藥獾在空中劃過靈巧的弧線,精準(zhǔn)無比地一爪拍在王魁腰間那枚密鑰符牌上。
符牌上流轉(zhuǎn)的血光驟然一黯,“咔”一聲脆響。
伴隨著刺耳的嗡鳴,血色晶柱周圍抽取生機(jī)的紅光,瞬間熄滅大半。
“不!!”王魁目眥欲裂。
不等他反應(yīng),夏成修的劍光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