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6章 水腫謎案：過勞白領(lǐng)的腎元危機（第1頁）

一、深夜急診的水腫患者

秋分后的申城，晚風已帶涼意。岐仁堂的銅鈴?fù)蝗辉谝估锸c炸響，38歲的林靜扶著門框喘息，工裝褲下的腳踝腫得像發(fā)面饅頭，指腹按下去就是個深坑。

"岐大夫，快看看我這腿。。。。。。"她聲音里帶著哭腔，"去年體檢說我腎不好，吃了半年中藥，可只要一加班就腫，現(xiàn)在連鞋都穿不進去了。"

岐大夫點亮懸壺燈，只見林靜面色萎黃如蒙塵，眼瞼微腫，舌質(zhì)淡胖有齒痕，舌苔白膩如水滑。右手尺脈沉細欲絕，左關(guān)脈弦緊——這正是《瀕湖脈學》中"沉脈主里，細脈主虛"的典型脈象。

"平時是不是總覺得腰像灌了鉛？"岐大夫輕輕叩擊她的腎俞穴，林靜疼得縮了縮，"夜里起夜幾次？"

"三四次吧，"林靜苦笑著撩起褲腿，小腿皮膚緊繃發(fā)亮，"我在投行做項目，經(jīng)常熬夜到凌晨，咖啡不離手，去年冬天開始手腳就沒暖過。"

二、誤治背后的脾腎困局

小徒弟阿遠端來姜茶時，林靜忽然劇烈咳嗽，咳出的痰稀白如沫。岐大夫翻開她帶來的中藥方，赫然是一堆清熱利濕藥：澤瀉、茯苓、豬苓、木通。。。。。。他搖頭嘆息："《黃帝內(nèi)經(jīng)》說腎者，胃之關(guān)也，關(guān)門不利，故聚水而從其類也。你這是腎陽衰微，水濕內(nèi)停，越用利水藥越傷陽氣，就像抽干井水去滅火，火沒滅，井先枯了。"

林靜聞言愣?。?可我尿少水腫，不就是有水嗎？"岐大夫取來一盞油燈演示："你看這燈油不足時，火苗會晃得厲害，還冒黑煙——你的身體就像這盞燈，腎陽就是燈油，燈油少了，水濕就像黑煙，看似實證，其實是虛證。"

他翻開《金匱要略》指著"水氣病脈證并治"篇："張仲景早就說過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fā)汗乃愈。但你是腎陽不足導(dǎo)致的水腫，就像土地沒有陽光曬，水洼永遠干不了，必須用溫陽化氣之法。"

三、溫腎化氣的治則玄機

岐大夫鋪開宣紙，寫下首診方：

熟附子15g（先煎兩小時），白術(shù)12g，茯苓20g，白芍15g，生姜三片，熟地20g，山茱萸15g，山藥20g，丹皮12g，澤瀉15g，桂枝9g，牛膝15g，車前子15g（布包）。

"這是濟生腎氣丸合真武湯加減，"岐大夫解釋，"附子是《本經(jīng)》溫少陰之陽的第一要藥，但需久煎去其毒性；桂枝通陽化氣，就像給陰寒的水池引入陽光；牛膝、車前子引藥下行，讓水濕從小便走，這叫提壺揭蓋。"

林靜看著藥方里的熟地、山茱萸，疑惑道："我水腫這么厲害，怎么還補陰？"岐大夫笑道："《景岳全書》說善補陽者，必于陰中求陽。熟地、山茱萸就像燈油，附子、桂枝是火苗，沒有燈油，火苗就會燒干——這是陰陽互根之理。"

四、服藥七日的微妙變化

第七日清晨，林靜來復(fù)診時眼里泛著光："昨晚只起夜一次，尿量大了，腿也沒那么脹了！"岐大夫診脈，右尺脈已有根腳，左關(guān)脈弦緊稍緩。他調(diào)整藥方：附子減至12g，加黃芪30g、黨參20g，"脾是后天之本，腎是先天之本，脾腎同補，才能水精四布，五經(jīng)并行。"

說到黃芪，他特意強調(diào)："這味藥《本經(jīng)》說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其實最善補氣升陽。你久坐傷脾，黃芪配白術(shù)，就是《脾胃論》的補氣升陽法，能把下陷的清陽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