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延貞這個時候,才明白了,無論是后世,還是唐朝的時候?;燠E社會的力量,都是如此的驚人。
馬行徼不僅召集了,劉行舉掌控的地下勢力。而且,還將手伸到了,所有參加夜宴權(quán)貴的身上。
他命人,將這些權(quán)貴集中在一起。告知他們,英國公李敬業(yè),雖然在揚州叛亂。但是,朝廷依然派出大軍,不日前來征討。
楚州司馬李崇福,脅迫下轄四縣響應(yīng)叛軍。雖說,山陽、淮陰、安宜迫不得已,皆以無奈從賊。但是,四縣之地,忠貞之士不乏其人,盱眙百姓,更應(yīng)誓死效命,以表對朝廷的忠誠之心。
所以,馬行徼命所有權(quán)貴家中,凡年過十四,未過六十之男子,皆應(yīng)命登城,以保盱眙城安危。
這些權(quán)貴們,開始并不配合。只因,馬行徼的命令之中,不僅包括他們的那些奴仆。并且,凡是年齡在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都要從命。
這其中,就包括了在場的,很多權(quán)貴自己在內(nèi)。
馬行徼在離開之時,隱晦的說出。今日凡是參加夜宴之人,皆有從賊之嫌。為此,凡不應(yīng)命之人,定是賊人同黨。
馬行徼一句話,頓時讓這些權(quán)貴們,派人前往家中,將適齡之人全部連夜召集了起來。
后衙左側(cè)廂房內(nèi),李澤亮被關(guān)押在了此地。這個地方,原來是李澤亮一個妾室住房。李澤亮家屬,已經(jīng)舉事之前,被送往了山陽州府,交由族兄李崇福照顧。小妾自然,也就早已離去。
李澤亮雙眼無神,望著臥榻上的被褥。想起那妙齡女子,心中不由惋惜。此女子,是在去年先帝駕崩之前,張陽炎從外地買來贈與的。
那是張陽炎,從河北道滄州買來的女子。李澤亮對其,可謂寵愛有加。只因,他是從燕趙之地來的人。
李澤亮本為,五姓七大家趙郡李姓旁支,出身于武安堂下。其祖上,可以追溯到,春秋戰(zhàn)國之時的趙國武安君李牧。
趙郡李姓,可謂本是軍武傳家。當(dāng)然,其中真實的情況有多少,早就已經(jīng)無以考紀(jì)。
“厲先生!”
門外傳來,看守民壯的問候,將李澤亮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心中非常的驚訝,厲延貞為何前來。
“二位兄長,在下已稟明馬大人。得大人首肯,前來一回李明府。還望二位兄長,能夠通融。”
“先生哪里話?便是先生自行前來,我們兄弟,也沒有阻攔的道理。先生稍等,小的為您開門?!?/p>
門口兩個把守的民壯,打開房門,對厲延貞異常的恭敬。
厲延貞走進(jìn)廂房內(nèi),一盞微弱的燈火下,顯得房間內(nèi)異常的黑暗。
李澤亮坐在燈火之下,卻十分的顯眼。
李澤亮此時,用一種非常疑惑,而充滿驚奇的目光,盯著走進(jìn)來的厲延貞。
“學(xué)生延貞,見過明府大人!”
厲延貞適應(yīng)了房中的光亮后,非常恭敬的,向李澤亮躬身一揖。而李澤亮,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依然盯著厲延貞仔細(xì)的打量,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些什么東西出來。
看著李澤亮,有些熾熱的目光,厲延貞略顯有些尷尬。
“大人,可無恙否?”
無奈之下,厲延貞只好開口,打破了這種令自己尷尬的局面。
“小郎君,李某不過階下囚而已。何來,如何還敢自稱大人?”
李澤亮不無嘲諷之意,對厲延貞言道。
“大人此言差矣。朝廷之命未達(dá)之前,您依然是盱眙城父母。只是,大人為迂腐之念所述,所行之事,非盱眙百姓之福?!?/p>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