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李澤亮聞言,有點氣急而笑的意思,冷笑一聲道:“小郎君,確是妙人。古往今來,李某從未聽說過,階下之囚還被人尊為父母之事。”
“大人之職,為朝廷所命。未得朝廷所命,大人當(dāng)然是盱眙父母。雖說,大人此時,為盱眙百姓所困。然,大人雖不能,行縣令之權(quán)。但是,這一縣之長的名,依然是大人的。他人無論如何對待大人,延貞心中,大人依然是盱眙父母。”
厲延貞說出這番話。其實,也是經(jīng)過了,一番的深思熟慮之后。他非常清楚,現(xiàn)在的這些人,絕對沒有這種職責(zé)的觀念。
但是,厲延貞想要弄清楚,李澤亮到底留有什么后手,就必須得到他的信任。
說起來,可笑。
其實,厲延貞在考慮這段問題的時候,想到的都是,上一世從書中和影視劇中,看到的一些情節(jié)。在不知道,該如何取得,李澤亮信任的情況下,他就想要,用那些橋段來試一下。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其實他自己內(nèi)心之中,也是非常忐忑的。拿別人演繹的東西,來實踐。即便是,用在了千百年的時代,他同樣心里沒底。
不過,當(dāng)此時看到,李澤亮愣愣的盯著他的目光時,厲延貞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看李澤亮現(xiàn)在的狀況,好像他的套路成功了。
其實,厲延貞成功與否,還真未可知。
李澤亮此時的內(nèi)心之中,確是感到有些驚訝。他不明白,厲延貞為何能夠,有這樣的看法。
古古往今來,皆是成王敗寇之說。誰會將落入自己手中的敵人,依然當(dāng)做上官看待,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可是,眼前這個小郎君,居然說出這番話來。并且,厲延貞刻意的恭敬,也讓李澤亮感覺,他確實如此想的。
呆呆的盯著厲延貞,看了好一會兒。不過,最后李澤亮,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樣,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他對厲延貞道:“小郎君,無論你,心中真實意圖所想。但是,李某還是要,說聲感謝之意。時至今日這個地步,真正能夠為李某所想的人,恐怕依然不多了。只是,李某心中,多日來尚有疑問。若小郎君能夠解惑,也算是此后,死能瞑目了?!?/p>
李澤亮的話,讓厲延貞心中咯噔一聲,警惕了起來。他隱約的有種感覺,李澤亮將說出的問題,可能是他不能夠回答的。
不過,面對此時的李澤亮,厲延貞還真的無法拒絕。便毫不猶豫的,開口言道:“大人請講,延貞定知無不言。”
李澤亮聞言,臉上露出蔚然笑容來。
“據(jù)李某觀察,小郎君似乎,從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看到了,現(xiàn)在要發(fā)生的事情。并且,小郎君所行所想,皆已表明,英國公此次舉事,定會已失敗而告終。李某不知,小郎君為何有此之念?”
李彥哲聽完,李澤亮問話之后,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想著,幸好他問的,不是你怎么知道,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如果,真這么問的話,厲延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話給圓過去。
沉思了一會兒之后,厲延貞才開口,對李澤亮反問道:“大人,學(xué)生也有一事不明。大人,既然有今日行事,定依然從英國公之舉。大人有何已認為,英國公此舉,是正確的呢?”
李澤亮聞言,不由的愣了一下。在他看來,李敬業(yè)叛亂,駱賓王的那篇《討武檄文》中,早就已經(jīng)說的十分明白了。卻沒有想到,厲延貞還會有此一問。
“舉兵勤王,復(fù)我大唐正統(tǒng)。難道,這還有錯嗎?”
“何為正統(tǒng)?”
厲延貞再次反問,李澤亮張口便想要爭辯??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時間,居然愣在了當(dāng)場。
厲延貞見狀,笑著繼續(xù)道:“正統(tǒng)之名,成王敗寇而已。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往今來,又有哪一朝,那一代能夠真正千秋萬世的?誰又能夠保證,大唐的天下,能夠存在多少年?”
厲延貞的話,讓李澤亮心頭一顫。卻感覺,哪里被他給誘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