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你來我往,見招拆招,不多時,已經(jīng)過了近百招。
黑虎氣勢雖然剛猛無匹,可卻招招被白虎克制化解,不免有些心煩意亂,動作稍一遲滯,白虎立馬欺身向前,猛擊其腹。
黑虎突遭此招,身形不穩(wěn),險些跌倒在地上,再抬頭時,一只虎爪已經(jīng)停在黑虎的天靈。
黑虎只好無奈低下頭,苦笑道:“歌哥,我又輸了。”
白虎收了虎爪,笑道:“沒關(guān)系,進(jìn)步很大呢!只是你太執(zhí)著于勝敗了,老想著速勝,出招多了難免有破綻,以后再踏實一些便好?!?/p>
“哈哈哈哈哈,云歌打得好?!卑殡S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從屋中走出來,立在階上,正是十年前的白震山,白衣瘦骨,須發(fā)飄飄,竟隱約有仙人之姿。
他右手側(cè),跟著一個略顯肥胖的老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雖也穿著白虎堂的制服,可因為肥胖,束腰松松垮垮,套到他身上竟顯得有些滑稽。
左手側(cè)是一個身著束腰男裝的姑娘,眉目清秀中透著一些英氣,亭亭玉立,又不似尋常大戶人家小姐那般嬌柔,風(fēng)姿完全不輸于須眉男兒。
“父親”,“父親”。
白虎黑虎俱面向白震山,躬身一拜,以示尊敬。
姑娘迫不及待地跑下臺階,說:“大哥二哥,又在院子里比武啊!”
話音未落,手中已掏出一個手帕,一邊幫白衣少年擦汗,一邊撒嬌道:“云歌哥哥,你把剛才那招教我好不好!”
“芷兒,”白震山發(fā)話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老纏著你哥學(xué)武功做什么,真是不務(wù)正業(yè)?!?/p>
“哼,誰說姑娘家不能學(xué)武功,我不只要學(xué),還要把男人們打的落花流水呢!你不教我,還不興我哥教我啦!”姑娘扮了一個鬼臉,逗得臺階上兩個老人一陣大笑。
“趙老弟,你說說她,哈哈哈……”
白震山一邊笑,一邊同身后的肥胖老人說。
“大小姐,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孩子家不學(xué)三從四德,針織女紅,整天打打殺殺,當(dāng)心嫁不出去呦!”肥胖老人是白虎堂總管,本姓趙,名曰輔仁。
“趙總管,哪個說我要嫁人啦!即便要嫁,也不嫁尋常人家的公子哥,若非大將風(fēng)度,休想壓服我。古語有云:‘巾幗不讓須眉’,男孩子學(xué)得,女孩子就學(xué)不得?我不僅要學(xué),還要超過兩位哥哥呢!”
姑娘幫白云歌擦完汗,將手帕隨手丟給黑衣少年,道:“天河哥,你自己擦擦哈!”
“白老哥,你看,她還想娶男人呢!”趙總管向白震山說著話,又是一陣笑。
白芷出生時,白震山夫人年齡已經(jīng)不小,難產(chǎn)去了。
因而,白震山對這個女兒是極其的縱容寵愛,此刻臉上只淡淡一笑,道:“小丫頭心思,由著她玩耍,大些就好了?!?/p>
說完話,轉(zhuǎn)向白衣青年,正色道:“云歌?!?/p>
“父親?!卑滓虑嗄曷牭嚼险邌舅?,立即拱手回應(yīng)。
白震山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隨后說道:“云歌,我觀你的武功路數(shù),精進(jìn)不少,甚至已經(jīng)與我不相上下。我本想和你一起去參加選取武林盟主的的大會,順便宣布將白虎堂傳你??上б粊砟隁q大了,二來最近又吃了些官司,實在脫身不得。好在你行事穩(wěn)重,有我年輕時的風(fēng)范,我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盟主之位能爭則爭,但也不必勉強(qiáng)。只是比賽場上,無論勝負(fù),一定不要讓武林中人小看了我們白虎堂?!?/p>
白云歌聽父親說完,雙拳一抱,道:“父親放心,孩兒定然竭盡全力,不會辱沒白虎堂的威名?!?/p>
白震山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隨即轉(zhuǎn)向黑衣少年,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天河,”
“在,”白天河仿佛被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身體一個哆嗦。
實際上,自白震山出現(xiàn),白天河就一直低著頭。
此刻聽到呼喚,他的目光謹(jǐn)慎地轉(zhuǎn)向父親,可剛剛和父親的目光交匯,便瞬間閃過,眼珠慌張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唯獨(dú)不敢正視父親。
“天河,看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