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淵看到父親吃癟的模樣,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弛下來,從后視鏡里偷偷看了一眼沈姝璃,心里又緊張又想笑,阿璃果然從不虧讓自己吃虧。
“還真是牙尖嘴利,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不虧是資本家出生,就是上不得臺面,早知道你是這種卑劣品性,我絕對不會讓你進我謝家大門,弄臟我謝家風氣!”
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季夢綺的解圍并未讓沈姝璃心中的冷意消散分毫,她抬起眼,眸光清冽地瞥過前排謝九重的側(cè)臉,心中嗤笑。
她不是沒有感覺到,謝承淵的父親今天對她的態(tài)度,多了一些莫名的敵意,只因心頭牽掛著捐贈的大事,才無暇理會。
現(xiàn)在,事情塵埃落定,他竟用上這種卸磨殺驢的態(tài)度與她說話。
沈姝璃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她語氣冰冷,字字如刀:“好處沒落袋為安前,謝首長大氣不敢出,如今功勞落進了口袋,謝首長這腰桿子倒是挺得筆直,開始跟我論起出身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刮得人耳膜生疼。
“早知謝家是這般過河拆橋的無恥之輩,這份功勞,我寧肯送給路邊的一條狗,至少它還知道沖我搖搖尾巴?!?/p>
這話罵得實在太難聽,簡直是指著謝九重的鼻子說他連狗都不如!
“放肆!”
謝九重猛地扭過頭,幾十年軍旅生涯淬煉出的煞氣如實質(zhì)般壓向后座,那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鎖住沈姝璃。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姑娘,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還罵他連狗都不如!
“小丫頭,好狂妄的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你以為你和老領(lǐng)導見了一面,就能飛上天做鳳凰了?”
“我告訴你,我謝家可不是我那個被你迷昏了頭的軟骨頭兒子,能任由你捏扁搓圓!”他聲音越發(fā)嚴厲,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勸你最好想清楚,我謝家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存在!若你識趣,當面給我和靜柔下跪道歉,我可以看在承淵的面子上,饒你這一次!”
兩人的針鋒相對就在瞬間。
旁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勸說,事情就已經(jīng)鬧到了眼下這個地步。
不止謝九重震怒,謝承淵和季夢綺都很震驚。
謝九重居然如此不體面,剛拿了人家的好處,轉(zhuǎn)頭就過河拆橋,未免太無恥了一些。
而沈姝璃也當場撕破臉皮,當著他們的面辱罵謝九重!
無論如何,謝九重都是長輩。
兩人此刻都很心驚肉跳,完全沒想到,事態(tài)如此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