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整個醫(yī)院都知道周逸塵和江小滿處對象,但在正式場合,江小滿卻不能隨意稱呼。
周逸塵聽完,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按了按病人的上腹部。
病人立刻“嘶”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還是這里疼?”周逸塵問道。
病人虛弱地點點頭。
周逸塵松開手,表情嚴肅起來。他又轉(zhuǎn)頭問主管醫(yī)生康健民:“康老師,血淀粉酶復查的結(jié)果出來了嗎?”
康健民扶了扶眼鏡,從病歷里抽出一張化驗單遞過去:“出來了,還在高位,下降不明顯。”
周逸塵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頭也皺了起來。情況不太樂觀。
他沉默了片刻,對康健民說:“康老師,重癥胰腺炎最怕的就是并發(fā)癥?!?/p>
“從現(xiàn)在開始,除了繼續(xù)禁食、補液、抑制酶分泌,還要加一個醫(yī)囑,每小時測一次血壓和心率,每四小時查一次血氧飽和度?!?/p>
“另外,讓家屬去外科會診單上簽個字,我們要做好隨時可能出現(xiàn)變故的準備?!?/p>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跟來的幾個年輕醫(yī)生臉色都變了。
他們只知道胰腺炎是急腹癥,卻沒想過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周逸塵的話,讓他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李志國這時候走上前,沉聲對病人家屬說:“你聽到了吧?我們周主任的安排,是防患于未然。”
“這個病,變化快,我們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前面,盡最大的努力,你們家屬也要有心理準備,積極配合?!?/p>
家屬是個老實的莊稼漢,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不太懂,但看這架勢也知道事情嚴重,連忙點頭:“懂,懂,我們都聽醫(yī)生的?!?/p>
查房結(jié)束,眾人回到醫(yī)生辦公室,氣氛還有些凝重。
李志國喝了口茶,做了個總結(jié):“行了,今天就到這。重點病人的情況,逸塵剛才都講得很清楚了,各管一攤,都上點心。散了吧?!?/p>
大家各自散去,忙自己的活兒去了。
周逸塵和康健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康健民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這個胰腺炎,不好搞啊。以前咱們這也收過,大多是輕癥,掛幾天水就好了,這么重的,還是頭一回。”
“是啊,不能掉以輕心?!敝芤輭m一邊說,一邊在病歷上寫下剛剛的查房意見,“康老師,這個病人您多費心,有任何情況,隨時叫我?!?/p>
“放心吧。”康健民點點頭,他對周逸塵是服氣的。
這個年輕人,看著年紀不大,處理起急重癥來,那份沉穩(wěn)和老練,比他這個干了半輩子內(nèi)科的老醫(yī)生都強。
周逸塵剛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正準備看看新收的病人病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護士長陳美麗探進半個身子,臉上帶著急色,也顧不上敲門了。
“周主任!不好了!”她喘著氣,聲音又快又急,“門診那邊送過來一個病人,說是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