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外入流是入仕的一種途徑,主要針對于那些胥吏和有一技之長的人。
溫清寧腦中一亮,問道:“庫察是什么時候當?shù)每h尉?”
“好像是今年七八月份吧。”王炳側臉看了過去,“是想到了什么線索?侯爺雖讓你避嫌,但我能幫你去問問,都是自家兄弟?!?/p>
溫清寧道了聲謝:“可以請他查一下庫縣尉到達長安的時間,還有等待授官時的住處?!?/p>
“成?!?/p>
說話間,二人就到了歸義坊。
李宣兒的那位表姑果然像丁掌柜說的一樣,是個潑辣人物。
溫清寧剛踏進歸義坊,就看到一個胖婦人以一己之力舌戰(zhàn)三個年輕媳婦。
“董金玉,你把臟水潑到我家門口,安的什么心!”梳著單髻的年輕媳婦喊道。
“就是!我家婆不過說了一句,就被你指著鼻子罵!”
“你亂倒臟水,將罰錢提前賠給我家?!弊詈笠粋€年輕媳婦伸手說道。
長安城中,百姓不得向街道傾倒污水、垃圾,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僅要清理干凈,還要罰錢,屢教不改者將被處以杖刑。
“咳——呸!”董金玉一口濃痰吐到小媳婦的手上,雙腳叉開,兩手叉腰,伸直了脖子開口輸出,“褲帶子扎不緊的玩意,那只眼睛瞧見老娘潑的!說不定是你成日里扭出來的。”
話才出口,成了親的婦人立即明白她話里的含義,登時面色大變,顧不得手上的腌臜物:“你胡說什么!”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董金玉盯著她的腰,意有所指的的說道,“大家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你走個路揉腰撇腿的,家里爺們都不在家,不是招了野漢子是什么!”
說著還看向其他兩個年輕媳婦。
感受旁觀者打量的眼神,三人連聲辯解:“沒有,我們這是做活累的!”
“誰信啊!”董金玉宛如一個打勝仗的將軍斜眼看人。
溫清寧望著拿婦人貞潔名聲當武器的董金玉,神色轉冷,出聲道:“王參軍抓人。”
王炳愣了一下:“抓誰?”
“董金玉是何人!”溫清寧突然高聲喝問,“京兆府傳你問話!”
這一聲高喝渾厚有力,帶著威壓,仿佛是府廨大堂升堂審案的官員一般。
溫清寧負手走到董金玉面前,瞇眼打量片刻,肅聲說道:“王參軍,拿她下獄。”
王炳下意識聽話上前,把人反手止住后猛地反應過來,他們不是來抓人的。
他張了張嘴,想開口提醒,可對上溫清寧莊嚴肅穆的那張“青天臉”沉默幾息,決定閉嘴聽話干活。
反正頭兒只是說了查陽羨茶的線索,也沒說怎么查。
“干什么!我侄女是侯府的少夫人,你們敢拿我!”董金玉扭著身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