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潯被安置在床上,下身的血還在流。
她的臉白得像紙,嘴唇卻被自己咬出了血。
“水……”她虛弱地開口。
顏墨立刻端來一杯水,喂到她唇邊。
慕卿潯喝了一口,攥住了顏墨的手?!邦伳犞?。”
“夫人,您說?!?/p>
“不管郎中怎么說,都不要讓他給我用藥。只讓他施針止血?!?/p>
顏墨不解,但還是點(diǎn)了頭?!笆?。”
“還有,”慕卿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去查……查那杯水?!?/p>
那杯水?
顏墨一愣,猛然想起,上車前,張公公親手遞給夫人的那杯安神茶。當(dāng)時(shí)她試過,并無異狀。
郎中很快就來了,是個(gè)上了年紀(jì)的老者。他搭上脈,眉頭就擰成了一個(gè)疙瘩。
“這……這位夫人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胎像不穩(wěn),有滑胎之兆??!得趕緊用藥!”
“不必。”慕卿潯攔住了他,“先生,勞煩您用銀針為我止血。其他的,不必費(fèi)心?!?/p>
“可這……這不用藥,孩子保不住?。 崩芍屑绷?。
“保不住,也是我的命?!蹦角錆¢]上了眼睛,“動手吧?!?/p>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江遇說:“江遇,去……去魏府?!?/p>
江遇怔住了?!胺蛉耍ノ焊鍪裁??”
“告訴魏夫人,”慕卿潯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就說……我腹中的孩子,沒了。是被宮里恩賞的馬車,顛簸掉的?!?/p>
江遇瞬間明白了。
這是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險(xiǎn)棋。
她要用自己“死去”的孩子,將魏家,將宮里那位,徹底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