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有張紙條,”調(diào)查員遞過一張折疊的便簽,“像是李夢瑤的筆跡?!?/p>
紙條上寫著:“如果我出事,一定是明老板干的。他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種,讓我打掉,否則就殺了我。我好怕,但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他是我的希望?!?/p>
周志高的喉頭涌上一股澀意。他想起在中田市法院再審岳河山母親案時,那個失去母親的兒子。如今,又一個母親和她未出世的孩子,都成了權(quán)力和欲望的犧牲品。
“通知檢察院,”周志高將紙條小心收好,“以故意殺人罪補(bǔ)充起訴明老板和張薇,趙虎另案處理。另外,聯(lián)系李夢瑤的母親,告訴她真相,我們會為她女兒討回公道?!?/p>
晚上,李夢瑤的母親趕到中田市,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哭得撕心裂肺:“我的瑤瑤啊……她怎么就這么沒了……那個畜生!我要?dú)⒘怂 ?/p>
周志高遞給她紙巾,看著這位母親蒼白的面容,想起自己的母親。權(quán)力的濫用者從來不會在乎普通人的痛苦,他們只關(guān)心自己的烏紗帽和錢包。
“阿姨,您放心,”周志高的聲音很溫和,“明老板和張薇跑不了,法律會給瑤瑤一個交代?!?/p>
“法律?”李母抬起頭,眼里充滿血絲,“要是法律有用,瑤瑤怎么會死?要是法律有用,李建國那個混蛋怎么會幫著他們掩蓋?”
周志高沉默了。他想起李建國在審訊室里的狡辯,想起胡寒山賬本上的數(shù)字。當(dāng)法律的執(zhí)行者被腐蝕,正義就會遲到,甚至缺席。
“阿姨,以前可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周志高看著李母的眼睛,“但從現(xiàn)在起,我保證,中田市的天,會亮起來?!?/p>
凌晨,趙虎在城郊的網(wǎng)吧被抓獲。審訊室里,他看著監(jiān)控截圖,很快就交代了罪行:“是胡寒山讓我干的,他說李夢瑤不聽話,讓我‘嚇唬嚇唬她’,沒說要?dú)⑺髞韽堔苯o了我十萬塊,讓我把老賀綁走。”
趙虎并不承認(rèn)與明老板之間的關(guān)系,這就是明老板的厲害之處!
周志高看著趙虎臉上的刀疤,想起李夢瑤脖子上的淤痕。嚇唬?把一個懷孕的女孩從橋上推下去,這是嚇唬嗎?
“胡寒山讓你推人的時候,張薇在場嗎?還有這是胡寒山個人意思,還是明老板的命令”周志高追問。
趙虎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在車?yán)锏戎€說‘干凈點(diǎn),別留痕跡’?!?/p>
證據(jù)鏈終于完整。周志高走出審訊室,看著天邊的啟明星,想起李夢瑤日記里的話:“我好怕,但我想留下這個孩子?!?/p>
手機(jī)震動,是習(xí)正元發(fā)來的消息:“周部長,中田市公安局內(nèi)部清理完畢,李建國的同伙全部落網(wǎng)。最高法發(fā)來通知,李夢瑤案將作為典型案例全國通報?!?/p>
周志高回復(fù)“知道了”,走進(jìn)辦公室。
桌上的臺燈亮著,照亮了李夢瑤的照片和那張寫滿恐懼的紙條。他拿起筆,在起訴意見書上簽下名字,筆尖落下時,仿佛能聽見無數(shù)被壓抑的聲音在吶喊。
胡寒山和張薇已經(jīng)拿下,但現(xiàn)在周志高依舊拿明老板沒有辦法,必須得找到李夢瑤的男朋友黎子賢,因?yàn)槔枳淤t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