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仍舊很暗,看不太清里面的布局,連人在哪,都看不見。
他剛想開口問院長,只見一道黑影“嗖”的一聲忽然躥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被血糊滿了,有腫得幾乎認不出面容的臉。
尤其是額頭上,好像被砸出了一個血窟窿。
連抓著鐵門的手都是傷痕累累。
就算是心里承受能力過于強大的裴綏,恍然看到這樣一張比鬼還恐怖三分的臉,也不由得一愣。
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他疑惑問,“這是……寧微微?”
門里的寧微微看到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似乎是怔了下才認出來。
隨后十分激動澎湃地抓著鐵桿,聲音里是止不住的顫抖和沙啞,“是裴綏?你是裴綏,你是不是來救我的,救我,我不想在這里,救我出去,我要出去!”
說到后面,她情緒似乎是崩潰了,說出來的話也更加語無倫次了。
“孟笙,都是孟笙這個賤人,是她,是她讓人把我送到這里的。
就她這樣工于心計,歹毒惡心,畜生不如的人,就不得好死,就該天打雷劈!
她憑什么把我送到這里?!我做錯了什么?我什么都沒做錯!
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為什么?!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裴綏,你是律師,你不能和孟笙同流合污,狼狽為奸,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才來這里看短短幾天的功夫,她就被這黑漆漆的地方,以及時不時會傳來痛苦凄慘的叫聲給折磨得生死不如。
每天的飯菜都是餿的,根本不是人吃的。
進來的第二天,工作人員美曰其名地說上來給她換衣服,上藥,她一反抗就會被掐,有咸豬手還會在她身上肆意揩油。
她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快要瘋了。
原本被孟笙逼著在墓園磕頭的傷就沒好,藥上的敷衍,那天晚上她為了躲避那個咸豬手,只能撞墻以死明志。
那人似乎對這情況早已習慣了,反手給了她一巴掌不說,還拿繩子捆了兩天,今天上午才被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