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感覺這次航行怎么比往年這個時候要悶熱了些?連海風都沒那么利了?!?/p>
他試圖找一個話題說道,而這位水手只是哼了一聲,帶著一種久經(jīng)風浪的優(yōu)越感笑道:
“悶熱?小子,你這是在外頭待慣了吧?!?/p>
“咱這地方,不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嘛,比冬天不比外邊熱點,夏天比外邊涼快些。”
“這舊大陸也不知道啥情況,不管是什么季節(jié)都悶得很,冷著也悶、熱著也悶,不過馬上到冬天就沒那么悶了。”
他用力吸了口煙,指向遠處模糊的海岸線。
“你看那邊云層,厚得跟棉被似的,保不齊今晚就得下冰霰子。”
這時,一個穿著制服的服務生端著托盤走過,上面放著幾杯熱氣騰騰的廉價咖啡。
水手招手要了一杯,也遞給埃里森一杯。
“喏,再喝一杯暖暖身子,就當是我請的??茨阍谶@站了老半天了,也不曉得回屋暖暖。”
“謝謝。”
埃里森接過粗糙的陶杯,雙手捧著感受那點微薄的熱量。
“我還是等會再回去吧,我同行的朋友他有點暈船,整個船艙里都是一股酸味。”
“哦,那滋味可不好受啊?!?/p>
水手一聽就立即表示理解:“我們常年跑船的,都知道那味道,可難聞了?!?/p>
“說起來我剛上船那會兒也吐得昏天黑地的,不過習慣了就好,就像習慣這永遠黑黢黢的天一樣。”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過說起來,你們這些在外頭見過了白天黑夜的讀書人,一下回來可能有些不喜歡,聽叔一句勸,到港之后買個鬧鐘先習慣習慣。”
面對陌生人的好意,埃里森笑了笑答應了。
他和這位自來熟的水手聊著天,很快就問出了一個他比較感興趣的話題:
“話說老師傅啊,最近白水港那邊怎么樣了。還像以前那么亂嗎?”
“嘿,白水港哪天不亂呢?!?/p>
老水手擺了擺手說道:
“不過在這跑這一趟前,我聽說西港灣區(qū)那邊出了個挺厲害的幫派,好像叫什么利爪幫,聽說好像挺能打的。”
“竟然壓著海風幫和野狐幫追著打,而且他們也挺奇怪的,不搶地盤、也不主動惹事,只要你不招惹他們,他們就不會主動招惹你的那種?!?/p>
“哦?還能有這種幫派?”埃里森有些好奇地說道,老水手也跟著附和道:
“那可不?咱跟著船跑了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奇怪的幫派呢?!?/p>
兩人正聊地開心著呢,身后通往客艙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瘦高的身影有些踉蹌地走了出來,扶著門框,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