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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土長的將軍（第2頁）

“是！”老鐵匠眼里閃著光，“咱們的隊伍早就不是當年的莊稼漢了！有鐵匠鋪打造的刀槍，有您教的陣法，還有這幾萬愿意跟著您的漢子，怕他們不成？打下平原，咱們就能種更多地，養(yǎng)更多人！”

石禾轉(zhuǎn)頭看向谷里。孩子們在菜地里追逐，婦人在河邊洗衣，學堂里傳來讀書聲，操練場的士兵揮汗如雨。這是他用刀槍和心血守下來的家，如今這個家裝不下了，要想讓大家活下去，就得走出這山谷，去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好！”他握緊拳頭，眼里閃過當年殺官兵時的銳光，“召集所有隊長，議事！”

議事的山洞里擠滿了人。石禾站在地圖前，手指指向南方平原：“亂兵占著良田，害苦百姓，我們?nèi)グ阉麄冓s走，不是為了搶地盤，是為了給大家找塊能種地的地方，讓流民有飯吃，讓孩子有學上。”

“聽石將軍的！”眾人齊聲應和，眼里沒有畏懼，只有對安穩(wěn)日子的渴望。

石禾開始調(diào)兵遣將。他把隊伍分成三隊：一隊由老鐵匠帶領(lǐng)，負責打造攻城器械；二隊由當年跟著他守莊的漢子帶領(lǐng)，熟悉陣法，負責正面強攻；三隊由他親自帶領(lǐng)，帶著精銳繞后偷襲，直搗亂兵老巢。四個姑娘則留在谷里，負責后勤補給、照料傷員、安撫百姓。

“我們等你回來?！卑⑹w把新縫的護心甲給他穿上，柳姑娘塞給他一把磨得鋒利的短刀，春桃把草藥包好放在他懷里，張玉瑤遞上標注詳細的地圖，“路上的水源和地形都標好了，小心些?！?/p>

石禾看著她們眼里的擔憂和信任，用力點頭：“等我打下平原，就把你們和孩子們都接過去，種一望無際的粟米，蓋比這里大十倍的學堂！”

隊伍出發(fā)那天，谷里的百姓都來送行。石禾騎著繳獲的戰(zhàn)馬，穿著護心甲，腰間別著斷刀改造的長劍，身后是整齊的隊伍，刀槍林立，旗幟飄揚。他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多年的山谷，望了一眼站在壁壘上的家人，策馬揚鞭：“出發(fā)！”

一路向南，隊伍紀律嚴明，不擾百姓，遇到流離失所的人就收留，遇到小股亂兵就擊潰。百姓們聽說他們是去打那股作惡多端的亂兵，紛紛送來糧食和水，還有不少年輕漢子主動加入隊伍。等到達平原時，原本的幾萬人隊伍，竟壯大到了近十萬。

亂兵的頭領(lǐng)聽說石禾帶著“農(nóng)民軍”來攻城，嗤之以鼻，根本沒放在眼里。可當石禾的投石機砸塌城墻，當陣法嚴明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當繞后的精銳直插他的老巢時，他才慌了——這支看似由農(nóng)民組成的隊伍，戰(zhàn)斗力竟比正規(guī)軍還可怕。

石禾身先士卒，長劍所指之處，亂兵紛紛潰散。他記得保護百姓，下令不準傷害投降的士兵，不準搶掠百姓財物，只追殺為首的惡徒。百姓們在城墻上看著這一切，見石禾的隊伍秋毫無犯，紛紛打開家門，送上熱水和干糧。

三天后，城破。作惡多端的亂兵頭領(lǐng)被斬殺，其余士兵要么投降，要么被遣散。石禾站在城樓上，望著腳下一望無際的平原，望著城里歡呼的百姓，心里那塊因人口過多而緊繃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派人回山谷報信，讓阿蕎她們帶著百姓遷來。不久后，山谷里的人陸續(xù)搬到平原，在石禾的安排下開墾良田、重建家園。他們把谷里的防御工事經(jīng)驗用到城池上，城墻修得更高更堅固，城外種滿了莊稼，學堂、醫(yī)館、鐵匠鋪一應俱全，比山谷里的日子更興旺。

石禾站在新家園的田埂上，看著四個妻子帶著孩子們在地里玩耍，看著百姓們安居樂業(yè)，看著遠處訓練的隊伍，傻呵呵地笑了。老鐵匠走過來，遞給他一壺米酒：“石將軍，您看，這平原養(yǎng)得活咱們！”

石禾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口，暖意在喉嚨里散開。他知道，擴充地盤不是結(jié)束，守護這片新土地、讓更多人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事。從山谷到平原，從種地到打仗，從“傻子”到“石將軍”，他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變——心里始終裝著土地，裝著家人，裝著讓日子變甜的渴望。

夕陽灑在平原上，金色的粟米田隨風起伏，像一片波瀾壯闊的海洋。石禾知道，只要守住這份安穩(wěn)，只要大家還肯一起種地、一起守護家園，再亂的世道，也能種出屬于自己的希望。而他，會一直做那個揮著鋤頭也握得住刀槍的守護者，直到這片土地再也沒有戰(zhàn)火，只有生生不息的莊稼和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