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一心想要實現(xiàn)統(tǒng)一天下的宏圖霸業(yè),開啟了南征的征程。他親自坐鎮(zhèn)中軍,身著熠熠生輝的金色戰(zhàn)甲,頭戴鑲嵌著寶石的頭盔,腰間懸掛著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整個人意氣風發(fā),仿佛整個戰(zhàn)局都在他的絕對掌控之中。他端坐在帥案前,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地圖,心中謀劃著下一步的戰(zhàn)略,那模樣就像是一位主宰世間萬物的帝王?!皞髁钕氯?,各路大軍務必嚴守軍紀,不得擾民,違令者斬!”苻堅的聲音雄渾有力,在中軍大帳中回蕩。
西路軍由姚萇和呂光統(tǒng)領。姚萇身形消瘦,目光狡黠,如同一只狡猾的狐貍,他足智多謀,行事風格詭異,讓人難以捉摸,眼神中時常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暗自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呂光則身材魁梧,滿臉胡須,顯得格外粗獷,他熟讀兵書,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沉穩(wěn)而果斷,麾下軍隊訓練有素,紀律嚴明,行軍作戰(zhàn)有條不紊。苻堅看著他們,語重心長地說道:“西路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務必要速戰(zhàn)速決,為大軍開辟出一條通路?!币θO和呂光連忙跪地領命:“陛下放心,臣等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東路軍由苻洛指揮,苻洛身為宗室子弟,作戰(zhàn)勇猛無畏,在軍中威望頗高,他生得虎背熊腰,聲若洪鐘,每次沖鋒都身先士卒,所率領的東路軍大多是精銳鐵騎,行動迅速,沖鋒時如狂飆突進,負責從側翼對東晉進行包抄,配合中軍與西路軍形成合圍之勢,給予東晉致命一擊。苻堅拍了拍苻洛的肩膀,笑著說:“苻洛,此次出征,你要好好表現(xiàn),待得勝歸來,朕必有重賞?!避蘼鍐蜗ス虻兀舐曊f道:“陛下如此信任臣,臣定當肝腦涂地,以報陛下之恩!”
而慕容垂,這位在前燕時期就威名遠揚的名將,他身形高大,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他在前燕的戰(zhàn)場上縱橫馳騁,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麾下舊部眾多,對他忠心耿耿。苻堅深知慕容垂心中復國的念頭從未消失,就像一座隨時可能噴發(fā)的火山,潛藏著巨大的威脅。因此,盡管慕容垂多次主動請纓,希望能在南征中一展身手,苻堅卻總是找各種理由拒絕,沒有給他任何軍權和職位,只讓他在后方“安享太平”。慕容垂心中滿是憤懣和不甘,他在自己的府邸中來回踱步,暗自思忖:“苻堅啊苻堅,你如此提防我,可我慕容垂豈是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我要重振燕國的雄風!”但表面上,他卻不動聲色,每天照常上朝,對苻堅恭敬有加,暗中卻與舊部保持著密切聯(lián)系,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苻洛自恃在滅代國的戰(zhàn)爭中立下大功,便居功自傲,心中的野心也在不斷膨脹。他原本被苻堅任命為征北將軍、幽州刺史,鎮(zhèn)守東北邊疆。建元十六年(380年)正月,苻堅重新起用北海公苻重(苻健兄長之子),任命其為鎮(zhèn)北大將軍,鎮(zhèn)守薊城,取代苻洛的職務。不僅如此,苻堅還擢升苻洛為益州牧、征南大將軍、使持節(jié),都督益州、寧州、西南夷諸軍事,領護西夷校尉,鎮(zhèn)守成都,并且特意命令其從伊闕出發(fā),至襄陽乘船溯漢水而上至成都,就是不準苻洛進入長安。
苻洛得知這個消息后,頓時暴跳如雷,他把下屬召集到營帳中,滿臉怒容地抱怨道:“我乃皇室至親,為大秦立下赫赫戰(zhàn)功,卻不能入朝成為將相,一直被排擠在邊遠之地。如今又要將我發(fā)配到西南邊陲,還不許我途經(jīng)長安,其中必定有陰謀,恐怕是想讓荊州刺史梁成在漢水中將我除掉!這口氣,我如何能咽得下!”
幽州治中平規(guī)一直對苻堅的統(tǒng)治有所不滿,此時見有機可乘,便趁機煽風點火,他湊到苻洛身邊,低聲說道:“明公,主上雖然還沒有做出昏庸暴虐之事,但他窮兵黷武,百姓疲憊不堪。如今您威名遠揚,若豎起反旗,百姓必定會紛紛響應。您占據(jù)整個燕地,坐擁東海,北邊統(tǒng)領烏桓、鮮卑,東面帶領高句麗、百濟,麾下士兵不下五十萬,為何要乖乖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呢?以您的威望和實力,完全可以成就一番大業(yè)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明公可要三思??!”
在平規(guī)的挑唆下,苻洛心中的野心徹底被點燃,想起之前苻重造反的事情,他把心一橫,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孤意已決,誰敢反對,格殺勿論!我要讓苻堅知道,我苻洛不是好欺負的!”
于是,苻洛在和龍(今遼寧朝陽)公然自稱秦王、大將軍、大都督,任命平規(guī)為輔國將軍、幽州刺史,玄菟(今屬遼寧沈陽)太守吉貞為左長史,遼東(今屬遼寧遼陽)太守趙贊為左司馬,昌黎(今屬遼寧義縣)太守王蘊為右司馬,遼西(今屬河北遷安縣)太守王琳、北平(今屬河北遵化)太守皇甫杰、牧官都尉魏敷為從事中郎,正式扯起了造反的大旗。
苻洛為了擴充勢力,分別派遣使者帶著大量金銀財寶和親筆書信,到烏桓、鮮卑、高句麗、百濟、新羅、休忍等部族或者王國征兵。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各國都紛紛回復:“我們是為秦天子守衛(wèi)藩鎮(zhèn),絕不會與苻洛你一同謀逆!”
苻洛得知后,驚恐萬分,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王蘊、王琳、皇甫杰、魏敷等人心向苻堅,不愿追隨苻洛造反,還打算向朝廷告發(fā)此事,結果都被苻洛殘忍處死,鮮血染紅了營帳前的土地。苻洛看著地上的尸體,惡狠狠地說:“敢背叛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吉貞、趙贊給苻洛出主意說:“如今各國都不響應我們,事情已經(jīng)與我們的預期背道而馳。明公您如果是因為害怕前往益州,應當派遣使者進奉表章,請求留下,陛下也不會不加考慮地拒絕。或許我們還有轉機,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絕?!?/p>
可平規(guī)卻堅決反對,他急切地說道:“如今事情已經(jīng)敗露,怎么能半途而廢呢!我們應該聲稱接受詔令,實則帶領幽州的軍隊,南出常山(今屬河北正定)郡,陽平公苻融定會遠道迎接,我們便可以趁機將他擒獲,然后進軍占據(jù)冀州,統(tǒng)領關東兵眾,進而圖謀關西,如此一來,天下彈指間就能平定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明公!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苻洛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聽從了平規(guī)的話,他派兵三萬協(xié)助剛到任的哥哥苻重鎮(zhèn)守薊城,準備大干一場。他心想:“平規(guī)說得對,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我一定要奪取天下,讓苻堅后悔他今日的所作所為!”
四月,苻洛親率七萬大軍從和龍出發(fā),士兵們身著鎧甲,手持利刃,軍旗在風中烈烈作響。大軍所到之處,塵土飛揚,氣勢洶洶地向都城長安殺來,妄圖一舉推翻苻堅的統(tǒng)治,自己登上皇位。苻堅得知苻洛造反的消息后,又驚又怒,手中的酒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他怎么也沒想到,身為宗室的苻洛竟然會背叛自己?!斑@個苻洛,簡直是忘恩負義!朕如此信任他,他卻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苻堅氣得滿臉通紅,在大帳中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該如何是好?若是不能盡快平定叛亂,南征大業(yè)必將受阻,這可如何向天下交代?”
但苻堅畢竟是一代雄主,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決定先禮后兵。他派使者帶著自己的親筆書信前去責備苻洛,讓他立刻返回和龍,并許諾會把幽州作為行唐國世代承襲的封地,信中言辭懇切,試圖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