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軟骨罪物隨手丟在床頭,拎著酒瓶,步伐凌亂地走向門口。
一開門,他就看到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目光常年陰郁的方慎言正蹙眉盯著他。
余郭見來人是方慎言,打了個酒嗝,自顧自地往回走。
“你…找我啥…啥事?”
方慎言從門口慢慢往里走,一邊走一邊蹙眉。
余郭的房間向來整潔,擺放的東西也十分整齊。
他曾打趣地和方慎言解釋說,這是與阿憐在一起時養(yǎng)成的習慣。
但現在,衛(wèi)生間的燈亮著,大灘的水漬在洗漱后并未收拾。
任務中染血的舊衣服,就這么隨意地丟在地板上。
最糟糕的是,廚房的爐灶上竟還點著火,始終在燃燒著空氣,令房間內的氣味格外差。
光是看著這些,方慎言就知道余郭出了大問題。
他在背離曾經的生活習慣,曾經的信仰正在動搖。
方慎言默不作聲地走到窗戶口,望著天邊的一輪彎月,站了一會兒。
緊接著他轉過頭看向了靠在床頭的余郭,將視線移到了軟骨罪物上面。
“這是你在任務里帶出來的罪物嗎?”
余郭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癱在床上,還一個勁兒地灌酒,含糊說道:
“你喜歡…你就拿去吧,這東西我…我不喜歡?!?/p>
方慎言背靠窗口,用身體擋住月光,面色漸漸冷了下來,開口說道:
“不過是死了一個陌生人,怎么會將你影響?”
余郭不喜歡方慎言這樣評價展勛,他翻了個身,似乎是要起身,但終究沒起來。
但一樣梗著脖子,低吼著爭辯道:
“什么陌生人?
他救過我的命,救了我整整三次命!”
有些話,方慎言不喜歡說,對誰也沒說過。
但他似乎很欣賞余郭,幾次三番地在其背后指點,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