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許大人到了?!?/p>
許宴知踏進刑房時鼻尖霎時充斥濃重血腥,她下意識蹙眉,輕撩衣袍避過地上血水,她淡暼過刑臺上那人胳膊上血肉模糊,竟有白骨隱隱顯露。
謝辭擦著手上血跡,一抬下巴,“把人帶下去吧。”
他隨手將帕子一扔,“怎么了?”
許宴知遞出自己的方帕,“擦擦臉吧,臉上有血?!?/p>
謝辭接過她的方帕擦拭面上血跡,她道:“我是探望陸大人的,想著你也在便想來尋你,”她頓了頓,“若早知你在忙,我就不來尋你了?!?/p>
他一聳肩,“大理寺就是這樣的,你不是清楚么?”
許宴知輕有一哼,“沒說你們大理寺如何,剜人血肉之事我也做過。”
謝辭輕笑,揚了揚方帕,“還要么?”
“扔了吧?!?/p>
“我就知道你不會再要,”他攬上她的肩,壓低了嗓音,“嚴(yán)大人查到的書信找人鑒定過了,筆跡是真的?!?/p>
她蹙眉,“可內(nèi)容模棱兩可,如何能算罪證?”
“就是因為模棱兩可才會被當(dāng)做罪證,陸大人與周大人何時有這么深的關(guān)系會讓陸大人在書信提醒行事小心?正巧出了這檔子事兒,不把書信往他倆勾結(jié)受賄上想就怪了。”
“陸大人如何解釋?”
他嘆了嘆,“陸大人承認信是他寫的,但只是因周大人曾向他打聽過都察院某位官員細則,陸大人一向守禮但因人情不得不幫,所以才會在信中提醒周大人行事小心。”
“可沒有其他證據(jù)證明他二人來往是因此事,他倆就只有這一封書信來往,周大人得到的官員細則是陸大人謄抄下來給他的,周大人也怕留下把柄看過便燒了。”
“眼下只能看你們都察院的了,”他繼續(xù)道:“只有從周大人身上徹底推翻受賄一事才能證明陸大人的清白?!?/p>
許宴知嗓音沉了沉,“知道了。”
她凝神一嘆,“走吧。”
“你與周大人談過了?”
“嗯?!?/p>
“如何?”
“他言想做個好官?!?/p>
謝辭眉頭一挑,“你信嗎?”
“我想信?!?/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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