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二人直接罔若未聞。
許宴知坐到他榻邊,“誒,你這有什么吃的沒有?”
李忠明已然動手翻謝辭的柜子,“你把吃的放哪了?”
“……”
謝辭無奈壓下額頭青筋,下床給他倆拿吃的。
待他倆吃飽喝足,謝辭冷哼道:“吃完滾出去,小爺還困著呢?!?/p>
“哦?!痹S宴知起身拍拍衣袍,“你明日記得等著我們?!?/p>
“快滾吧?!?/p>
第二日一早,謝辭一腳踹開許宴知的房門,“快起來快起來?!?/p>
許宴知面色難看,揉著腦袋從榻上坐起來,“謝辭,冤冤相報何時了?”
謝辭搖頭晃腦的,“醒了?那我去叫李忠明了?!?/p>
然后又是一陣踹門聲,隱隱約約傳來李忠明罵罵咧咧的聲音。
結(jié)果就是,三人都沒休息好,眼下的烏青一個賽一個重。
一頓早膳吃得哈欠連天。
待好不容易清醒些,謝辭才認真道:“你們寄來的信我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回?!?/p>
“我在楝河查的案子起初只是一樁盜竊案,那小賊潛入一大戶人家本想偷些貴重的東西拿去賣錢,可誰知他走錯了方向,進了那戶人家小姐的閨房,小賊剛進去一抬頭就瞧見了那家的小姐掛在房梁上自盡了。”
“那小賊被嚇得大叫,引來了家里的守衛(wèi),小賊被當(dāng)場抓住,原以為那戶人家會把小賊交給府衙,并報案自家小姐自盡之事,可誰知不僅沒報案,連喪事都草草給辦了,那小賊也不知所蹤。”
“沒過幾天有人報了案,說有人死在城外的小道上,死的人正是那小賊。這些事都是官府的人順著小賊的尸體往上查到的。那家小姐是楝河張家的,張家在楝河有一定的影響力,況且張家有親戚在京城當(dāng)官,官府雖有疑但不敢查,便把這案子報上大理寺了?!?/p>
謝辭接著說:“我來楝河后先是收買了為張家小姐辦喪事的婆子,她告訴我她在為張家小姐換衣上妝時發(fā)現(xiàn)尸體上有很多青痕,脖子和大腿內(nèi)側(cè)還有一些吻痕,那婆子心疑就看了一眼那小姐的腿間,她當(dāng)下便認定這張家小姐生前定遭人欺侮,說不定自縊的原因便是這個?!?/p>
“我一開始以為張家不報案是因為他們懷疑是小賊欺侮了小姐,逼的小姐自盡,他們想要為小姐討個公道便私自用刑殺了小賊,也為了護小姐的名聲。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時辰對不上?!?/p>
“小姐的喪事幾乎是發(fā)現(xiàn)尸體后就急急忙忙張羅的,那婆子更是四更中時就被張家請來為小姐換衣了?!?/p>
“當(dāng)時那婆子還說了一點,小姐的身子太硬了,根本不好換衣服?!?/p>
“小賊偷盜一般都會選在四更,而四更中時那婆子就已經(jīng)在張府了,短短一個時辰尸體怎會變得太硬?那便只能說明小姐是在小賊來時就已經(jīng)死了?!?/p>
李忠明點點頭,“也就是說張家急著辦喪事是為了掩蓋小姐真正的死因,不報官府殺了小賊是為了滅口?!?/p>
謝辭“嗯”一聲,“我又找了小姐的貼身丫頭,丫頭說小姐的異常是從一場宴會之后開始的,自那日的宴會后她家小姐便時時要沐浴,總是在哭?!?/p>
“我查了那宴會,也叫春和宴?!?/p>
許宴知嗓音發(fā)寒,“也就是說,京城春和宴的幕后主使其實是楝州春和宴的幕后主使?!?/p>
“我們該再去一趟張家的?!?/p>
謝辭:“那婆子是收過張家的封口費的,恐怕很難與張家對峙,那丫頭因傷心過度也隨小姐去了。”
正當(dāng)三人想法子時突然傳來一道極其欠揍的聲音,“求我,我就幫你們。”
三人回頭一看,只見來人一襲灰色道袍還繡有仙鶴煙云,頭頂玉冠,眉目清俊,但眼底有倦意,應(yīng)是長途跋涉所致,他周身氣質(zhì)清冷,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