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餓醒的,但沒什么胃口,雙目空洞的盯著頭頂帷幔,緩緩起身走出去。
陸九抱著一堆東西正在同阿桃說些什么,許宴知走過去,看見了陸九懷中的戒尺。
許宴知動作一滯,緊接著呼吸緊促起來,心口猛的一震,一瞬間怒怨傷哀似洪水猛獸撞開了心墻壁壘,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讓她一把奪過那把戒尺狠狠扔在地上。
阿桃和陸九皆是一愣,不等人回神許宴知又連忙俯身去撿起戒尺珍寶一般將其牢牢抱在懷里。
她失神低喃一聲:
“這哪里是戒尺,分明是殺我的刀?!?/p>
她雙眼霎時通紅,心中的弦猛的斷裂,渾身發(fā)抖,淚水決堤崩潰痛哭。
從得知許昌茗死訊開始到她看見戒尺的前一刻她從未掉過一滴眼淚,饒是心有悲慟逼得吐了血也不曾有淚。
此刻的戒尺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許宴知此刻抱著戒尺跪趴在地上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放聲大哭,心口堵的喘不上氣來,泣聲哀痛惹得陸九和阿桃同時落淚。
“渡危。”
姜茂成從院外進(jìn)來,滿目心疼的蹲下身扶起許宴知的身子,輕柔將她抱進(jìn)懷中,手拍著她的后背,“渡危,好孩子,外公在?!?/p>
許宴知靠在姜茂成肩頭,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哽咽著,“外公,我沒有爹了?!?/p>
“我沒有爹了?!?/p>
姜茂成摟緊她,“好孩子,你還有外公?!?/p>
“外公會活好久好久,會一直陪著你?!?/p>
許宴知哭了很久,哭到渾身沒了力氣。
夜里入眠,姜茂成一直在榻邊守著她。
她夜中不安穩(wěn),常會哭醒。
直到天有亮色才堪堪睡沉。
姜茂成輕撫她的淚痕,心中酸澀發(fā)苦。
這孩子如今才二十,往后的人生還長著,看似恣意,實則又有多少真正暢快的日子?
京城不是太平地,難怪為她取字渡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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