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查案艱難,世家在頂上壓著,各方的眼睛盯著,線索皆被清理干凈,致此案遲遲未有進展。
薛城有些急了,奈何被壓制得毫無頭緒。
早朝時世家又聯(lián)合施壓,話里話外都有逼靳玄禮下令結(jié)案降罪之意。
靳玄禮手筋凸顯,面上冷凝,“那諸位覺得該如何定罪?”
瞿國公率先站出來,“啟稟圣上,依臣所看,許宴知身為副都御史竟做出此等有違官身之事實在叫人憤恨,他一人犯錯是小,致都察院自此失了威嚴是大,理當抄斬以儆效尤?!?/p>
“圣上,許宴知位居副都御史竟知法犯法,若不如此的確難以服眾?!?/p>
“圣上,請下令處以斬刑?!?/p>
“臣附議?!?/p>
“臣附議?!?/p>
。。。。。。
李忠明中氣十足道:“啟稟圣上,敢問臣被刺殺一案圣上何時能為臣做主?”
他這突兀一聲打斷一眾附議,有人莫名其妙當即發(fā)問:“李大人,這許宴知的事還沒有定論,怎么就扯到你的案子上了?”
“就是啊李大人,這事情不得一件一件處理嗎?”
李忠明冷哼兩聲,“刑部遲遲找不到洗清許宴知罪名的證據(jù)那便說明此案不虛,許宴知罪名就是事實,那還有何話好說?”
“與其為個罪臣討論不如為我的事討論討論,”他一揚脖子,“畢竟我是大理寺卿,我若出了什么諸位大人日后若有什么命案誰能幫你們查?”
陸凊扯扯嘴角,腹誹李忠明真會說話。
他腹誹完也開口幫腔,“圣上,臣以為李大人所言有理啊,這許宴知罪臣一個,發(fā)落是遲早的事,可李大人身兼要職,與其為一個罪臣浪費口舌倒不如先為要臣主持公道?!?/p>
吳東澤接話:“聽說刺客都闖進李大人府中去了,妻兒差點就出事了?!?/p>
“此事若不先查清,恐怕會寒了忠良之心吶。”
眼見風向有變,瞿國公連忙道:“吳大人此言差矣,李大人的委屈固然重要,可罪臣一日不發(fā)落那朝中不懷好心之人就會更添僥幸,趕緊讓刑部結(jié)了案也好空出閑來幫李大人查案不是?”
黎仲舒幽幽道:“瞿國公所言有理,李大人不過是受些委屈罷了,待發(fā)落了罪臣再慢慢查就是了?!?/p>
李忠明順勢揚聲反問,“那這委屈也讓瞿國公來受受可好?”
瞿國公一噎,“你——李大人,慎言吶?!?/p>
傅淵不緊不慢插了句嘴,“那瞿國公府上怕是沒這么多地方能讓妻妾躲藏。”
一句話便是雙層含義,一指瞿國公一把年紀卻仍妻妾成群,滿府鶯鶯燕燕;二指此前許宴知一案狀告的便是瞿國公府常常修繕府邸用來放置貪污錢財。
府中人多錢多,哪還有空能藏人?
東方令頤看一眼傅淵,沒言語。
瞿國公不知是聽懂了幾層含義,一下面色漲紅,狠狠瞪一眼傅淵。